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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找郡主必然有事,老身也剛剛回來,還有些瑣事,就不多陪了。”南宮老夫人是察言觀色的行家,此刻自然明白人家兄妹有話說,自已顯得多餘了。‘不討人嫌’是南宮老夫人這些年來信奉的第一要則,不管自己有什麼目的什麼打算,都不能讓對方多嫌著自己,知道審時度勢,適可而止。
“老夫人自便。”水溶客氣的側身,給南宮老夫人讓出了道路。
老夫人又同黛玉道別,帶著自己的丫頭告辭。黛玉便要下榻相送,卻被老人按住勸道:“郡主腳上有傷,還是不宜多走。待傷好了,老婆子我陪郡主在這院子裡走走,請郡主賞菊吃蟹。”
屋子裡安靜下來,定窯鬥彩的小香爐裡,輕煙浮動,散發著淡淡的玉華香。
黛玉低著頭,側坐在榻上,因已經脫了大衣裳,衣衫單薄,夜風微涼,紫鵑拿了一條絨毯給她蓋在膝上。此時絨毯滑到膝蓋只蓋住了她的小腿和腳,肩頭披著一件冰藍色對襟襖兒,一身粉紫色柔軟的寧綢衣褲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眼看著就要步入十五歲的少女此時竟然散發著幾分女人特有的風情。
水溶默然的站在地上,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她,忽然間有一種皈依的寧靜。
黛玉低頭歪在榻上,許久聽不到水溶說話,外間屋子裡的西洋座鐘滴答滴答的響著,時間靜靜地流逝,紅燭上火苗輕快地跳躍,滴滴紅淚落在青銅鑄的燭臺上,再慢慢滑落成鍾乳的樣子。
忽然間的一聲嘆息,輕輕地,幾不可聞,“時間過得好慢。”
黛玉便忽然抬起頭,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淚光流轉,一個眨眼,淚珠滑落,晶瑩剔透沒入石青色撇花靠枕上,空留一點溼痕,不見蹤影。
“玉兒,時間真的過得好慢,我恨不得,今日就是你的十五歲生日,立刻就為你過及笄之禮。”水溶說著,又嘆了一聲,坐在她的身邊。
“你走開,誰要理你?……”黛玉便哭著抬手推他,推了兩下推不動,便變成了拍打,一下一下,不輕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泣不成聲,“不是很忙嗎?快走吧,別耽誤了你的軍國大事!”
“玉兒!”他轉身,把她擁入懷中。
“不要叫我……”她依然哭泣,一邊掙扎著,一邊拍打著他的胸膛。
一顆狂跳的火熱的幾乎瘋狂的心在她的拍打中越發的狂亂,如狂風暴雨般勢不可擋。
猛然用力,禁錮住她嬌軟的身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彷彿要把她揉碎,直接揉進自己的骨血裡,讓兩個人從此混為一休,再也不能分開。
她的眼淚透過衣衫,溼了他的胸膛。冰涼和火熱交替著,彷彿要灼傷他的肌膚。直到懷中的小東西安穩了,他才慢慢的放開手臂,扳過她的肩頭,讓她側依著自己,拿過帕子給她擦著眼淚。
她依然在抽泣,肩膀一下下的抖動著,讓人心疼不已。
“好了,是我不好,以後不管多忙,每天至少來看乖玉兒一次,如何?”水溶一邊哄,一邊笨拙的擦著她的臉,可那些眼淚總是擦不完,真真叫人心急如焚。
“呸,一個大男人不好好說話。”黛玉奪過帕子,自己擦拭著眼淚。
“要我好好說話,你得先止了眼淚才行。”再次用雙臂摟住她,輕輕地,彷彿摟著一個易碎的稀世珍寶,“先說說,哭的這麼傷心,可是因為想我?”
“你……”黛玉氣結,一直以為他雖然冷漠,但至少也算是正經的人,怎麼此時竟然有些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我也想你啊,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況三日乎?”
“又胡說。古人的話都被你給糟蹋了。”
“原就是這個意思嘛,如何是糟蹋?難道古人都是和尚尼姑,不懂的相思之苦?”水溶笑笑,用自己的下巴蹭著她的額頭,終覺得意猶未足,但卻不敢做更多的動作,生怕再一個控制不住不知自己還能不能留有理智。
“很晚了,你去吧。如今有了落兒在身邊,你也大可放心了。縱然一年半載不見,也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了吧?”黛玉被他的下巴蹭的有些不'炫'舒'書'服'網',便抬起頭來,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忽然間又覺得自己很不懂事,他已經夠忙,自己還這般耍小脾氣。
“一年半載?你故意氣我?”水溶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沒,我真的有事。”黛玉止了眼淚,把半溼的帕子丟在一邊,轉身從裡側拿出一疊寫滿字的素箋遞給水溶,“你看看,這樣可妥當?”
“什麼?”水溶不解,接過來看時,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