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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打仗的事情~”南宮傾城悠揚低沉的聲調在暗夜中響起,“咱們兄妹還是少插手的好,省的畫蛇添足,到時候反倒給王爺掣肘。玉兒以為呢?”
黛玉微愣,停住腳步,偏頭望去。南宮傾城都上彆著一根和田白玉如意頭長簪,身系玉色竹葉暗紋披風,美目映著火色,俊美的面龐在篝火的烘托下顯出幾分神秘。他偏頭挑眉,笑得清淡。
“言之有理。”黛玉果斷地回答,語落心明:既然我都能看出這是詐降,那身經百戰的北靜王自是早有對策了。於是展眉輕笑,自嘲地搖了搖頭,回身坐下。
“秋寒霜重,長夜漫漫。”南宮傾城遞來一個饅頭,“腹中有物才能靜等天明。”伸出手接過微硬的麵食,面板相觸的剎那,手背上突然傳來一個輕捏,“丫頭,若是換做是我只身入城,你是否也會這般緊張?”
“哥哥……你我親生兄妹,血濃於水。哥哥如何待我和王爺,我和王爺便是如何待哥哥。”黛玉凝視著南宮傾城,懇切的說道。
韶州城裡燈火通明,佳餚美酒置了滿桌,一身白袍的薛世貴笑得暖意:“來來來,薛某敬王爺和各位將軍一杯。”
已摘下玄金頭盔的水溶端坐上席,昂首視下,並未舉杯。一干親兵將領也肅肅而坐,不敢動作。
氣氛有些尷尬,薛世貴垂下手臂,一臉沮喪:“王爺想必是在懷疑薛某的誠心吧。”他低垂雙目,偷瞥了一下上座,“其實從王爺攻城時起,下官就如坐針氈,搖擺不定。凝神細想,若是再戰下去,不但這虎踞龍蟠的名城將毀於一旦,更重要的是城內數萬百姓也將受到牽連。”薛世貴眉目懇切,語調沉沉,“如今我西南一帶外有回紇南疆強敵,東受南幽小國之氣,是到了一洗江山、重振王威的時候!”他抬起頭灼灼地看向水溶,“思及如此,薛某毅然決定素袍出迎,開門乞降!”
水溶輕哼一聲,單挑左眉:“開門?”環視下座,語速危險地放緩,“本王怎麼看見內城城門緊閉?”
“王爺。”薛世貴站起身,兩手舉杯,頷首低道:“天色已晚,若就這樣入城,恐驚擾了百姓。待到明日寅時眾人初起,薛某定將內城城門開啟。若食言,必五雷轟頂。”他瞪大雙眼,義正嚴詞地說道:“薛某願以身為質,讓王爺安心!”說完,猛地仰首,一杯醇酒滑入喉中。
“好。”水溶微微一笑,“薛太守果然是一位心存百姓的父母官,既然太守如此誠心,本王也不能不領情。”他瞥了瞥案上的佳釀,“只不過本王曾立下規矩,行軍之時滴酒不沾。這酒本王記在心間,太守的情本王擔著了。”
“軍令重於山,薛某明白。”他輕輕點頭,眯眼一笑“那小作休息該不會犯了軍紀吧。”
水溶斜睨一眼,眉梢微動:“那,倒不會。”
薛世貴眼中滑過一絲精光,厚唇勾出滿一道稱心如意的狐度,高舉兩臂,輕輕地拍了拍掌。絲竹緩起,柔美婉轉的樂音在腥風呼嘯的山城裡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只聽一個清脆的琵琶聲,燈火跳動處旋施然走來一個美人兒。遠觀之,腰姿好似楊柳嫋東風,秀髮猶如綠雲撩春情。蓮步姍姍,搖曳生姿。筍尖般的細指輕輕揚起,秀腕微轉,正是丹蔻翻落桃花瓣,調琴抽棉玉芽尖,舉手投足束的是燕懶鶯慵。看得周圍的侍者不禁渾身蘇癢,心神盪漾。
感覺到下座緊張的窺視,水溶唇畔泛起一絲冷笑:子夜之前,本帥自當奉陪。想著,便微虛雙眼,靠在椅背上,裝出一副輕鬆做派。見他冷目微緩,高大的身形略顯柔意,薛世貴暗握雙拳,喜不自禁:有戲!
伴著越發清脆的琵琶聲,那美人從燈火闌珊處走來,眾人定睛一瞧:眉似初春柳葉,半藏雨恨雲愁;瞳若秋水橫波,暗帶風情月意;檀口好似含櫻叼露,引得蜂狂蝶亂。
見此妙人,座下眾將竟一時愣怔,錚錚鐵漢被這一縷春風撩撥的軟起了心腸。
薛世貴舉起酒杯,蛇目頻轉打量四下:哼,做了月餘和尚,我就不信你們能擋住這美色的誘惑。
輕嘖嘴,再看去。只見座上那人直勾勾地看向琵琶美人,眼中是藏不住的興趣。美人半轉身子,反彈琵琶。肩膀上的薄衫不期然地滑下,露出白皙渾圓的單肩。
擬歌先斂,欲笑還輦,恨綿愁切最撩人心。這一回首竟讓薛世貴也看痴了,待他回過神來再看向上座,只見水溶深邃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慾火。
好!薛世貴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諂笑道:“此女名喚巧玉,善音律、最多情,與秦淮的香雲並稱妙音二仙,乃是名動江南的風月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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