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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戲臺上的戲曲,也還算湊合,但坐的時候久了,黛玉難免不耐煩,況且心中又有南宮傾城的事情正不痛快,臉上便帶出懨懨的神情來。
湘雲悄然察言觀色,見黛玉有些不耐煩,還只當是她眼高心空,瞧不起自己,心裡邊堵了幾分氣。只裝作不在意,一邊吃點心,一邊看戲,都與邊上的南宮輕羽說話。
“郡主今年多大了,瞧這如花似玉的模樣,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歡。”湘雲拉著輕羽的手,好像個賢惠的妻子要給自家男人納妾似的,把輕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夫人才是花容月貌,輕羽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南宮輕羽不知為什麼,看到湘雲便不喜歡,初時礙於黛玉在側,不敢放肆,這會兒黛玉靠在椅子上看戲,不在意這邊的情形,她便不再陪著笑臉說話,只淡淡的,捻著瓜子兒磕,不看湘雲一眼。
湘雲聞言一愣,自打她被幽王封了霞妃,上上下下無人不稱她一聲:王妃。可偏偏到了這裡,黛玉稱她為妹妹,這也沒什麼,原本黛玉就是北靜王正妃,如今放眼天下,沒人敢瞧不起她,她叫自己妹妹也是念著舊日的情分。而這個什麼郡主,竟然突然叫自己一聲‘夫人’?
這是個很諷刺的稱呼。
輕羽明擺著否定了湘雲的身份,諷刺她不是幽王正妃,與此同時,也有些瞧不起幽王的意思。
這不由得讓湘雲心裡不痛快。
輕羽倒很滿意,不經意的一瞥,看見湘雲的臉色白了又白,心中暗笑,叫你再拉著我的手評頭論足,自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便覺得了不起了?我家姐姐不跟你一般見識,那是她自持身份尊貴,你到底也不算什麼正經王妃,安安分分的倒也罷了,偏生要高我一頭,難道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郡主這話怎麼說的?我家王妃乃是我王親封的霞妃,如何能以‘夫人’相稱?”湘雲不說話,可她身後的一個姬妾卻忍不住了。畢竟人家是一夥兒來的,都在同一個男人身下承歡,到了外邊,自然要統一戰線。
“是嗎?可這兒不是幽國領地。天朝也只有一個君主。天朝天子不封,這妃子的封號,又從何說起?”南宮輕羽淡淡一笑,把話題一下子點到了最敏感的那一處。
“喲,這北靜王也不是一朝天子,如何他封了你這個商女為郡主,您就是郡主了呢?”那姬妾毫不相讓,冷笑著看南宮輕羽,有些洋洋自得。
商女。士農工商,三教九流中,商人乃地位低下之人,商女自然也不是什麼尊貴的主兒。
“商女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清清白白為人,總比青樓出來的妓女尊貴千百倍。”輕羽到底年紀小些,不肯受氣,冷冷的看了站在湘雲身後的那名姬妾一眼,不待她回話,接著問道:“你又是什麼尊貴的主兒?這兒連你的座位都沒有,你還敢這樣跟我說話?難道幽王的府邸裡,連點規矩都沒有嗎?”
前面一句話,看上去是諷刺那姬妾,實則是指摘湘雲的汙點,後面的那句話,明著是責問下人,實則是責問湘雲。畢竟這一行人中,都以湘云為主。初時湘雲任憑那姬妾對輕羽胡言亂語,原就有幾分不把輕羽放在眼裡的意思。不想這會兒卻被輕羽以沒有規矩的理由問道臉上,少不了回頭呵斥那姬妾:“還不閉嘴?!北靜王妃在座,這兒也有你胡言亂語的份兒嗎?”
湘雲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樣一句呵斥,明著是呵斥自己的僕從,可她偏偏加上一句:北靜王妃在座。這便成了諷刺輕羽的話,意思不過是:這兒是北靜王妃做主呢,哪兒輪的上你一個小小商女說話?
輕羽自然聽得明明白白,一雙秀目微微眯起,直直的看著湘雲,嘴角帶出一個冷冷的微笑。冷漠的說道:“夫人若真的把北靜王妃放在眼裡,自然不會容訐一個僕婦在一邊亂吠。”
又是一個‘夫人’。湘雲聽著這兩個字,便猶如貓兒抓著胸口,又疼又癢,火氣突突上竄。但她也知道,這兒不是說髒話的地方,更不能出手放肆。於是慘白了臉,冷冷的笑道:“不知郡主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瞧不起我湘雲呢,還是瞧不起我們幽國?如今北靜王爺側是客客氣氣的請了我們來金陵做客。不想郡主卻做主攆我們走。難道這也是北靜王的意思?”
“妹妹!”黛玉早就聽得不耐煩。初時她也討厭湘雲打量輕羽的眼神,還有那一勇賣弄的神色。好像輕羽是一個任人評頭論足的物品一樣,憑她點說。所以才任由輕羽回言,同她辯解那些話。但此時湘雲不但不以為自己過分,反倒把事情拉扯到了北靜王和幽王二人的關係上。黛玉便不好再觀望下去,只好開口,制止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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