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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汐涵看著她,目光卻有些複雜。
“四妹。”
耳邊忽而響起一個清越的女音,凌汐涵不由得回頭望去。只見凌汐舞一襲桃紅繡牡丹百褶裙,面若芙蕖,眼眸輕靈如水,絕色如畫的容顏含著淡淡的笑容,正溫暖的看著自己。
她心中一動,喉嚨一咔,卻生生將‘大姐’兩個字給卡住了。
凌汐舞是忠義王的長女,終有一天會歸入宗譜的。她比凌泓還大,凌汐涵便應該喚她一聲大姐。而其餘幾人,便依次遞減。排到凌汐涵這兒,可不正是四姑娘麼?
她不禁哂然一笑,看著凌汐舞柔和的面容,心中也不禁多了幾分溫暖。
“大姐,你怎麼在這兒?”
聞得這一聲‘大姐’,凌汐舞雙眸一亮,眼底幾乎含了熱淚看著她。她自幼便跟著母親闖蕩江湖,從來都沒見過父親。小時候她每每問起,母親就會立刻臉色鐵青,神情仇恨而憤怒。那樣的眼神,仿若要將這個世界撕裂一般,讓她心中畏懼。從此她便不再提及父親兩個字,可是縱然如此,她心裡仍舊還是渴望得到父親的疼愛。
終於有一天,母親終於告知了她的身世。原來她的父親竟然是忠義王,皇上的表兄弟,大傾國唯一的鐵帽子王。原來,她竟然有一個這麼高貴的身份。儘管,她只能算庶出。
那一日見到凌汐涵,她從內心裡感到一絲因著血緣關係的親切。何況她本就非大奸大惡之人,只不過礙著母親的緣故,才去刺殺皇后的。這些日子,皇后卻並沒有怪罪於她,反而對她異常親和慈愛,就像一個溫柔慈愛的母親。她時常在想,有那樣溫柔眼神的女人,會是母親說的那樣嫉恨善妒的女人嗎?
不,不會,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一輩的恩怨早已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去,她又何苦執著呢?是以如今見了凌汐涵,她心中不覺欣喜溫暖,卻又擔心她因著之前的行為而厭惡自己,心中便有些擔心和惶然。如今聽她叫自己大姐,那聲音雖然很淡,但是卻猶如一股清泉流淌過她的心扉,溫暖沁人。她臉上不由得就帶了笑意。
“我…母親病逝了,皇后娘娘憐惜我,就讓我跟在身邊。”她眼中閃過黯然,不管錢氏如何,終究是她的生母。
凌汐涵聽了也是一陣嘆息,腦海中湧現那日見錢氏的情景。其實,錢氏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他父王年輕時處處留情,傷了可不止錢是一個女人。對於這一點,凌汐涵也只嘆這封建制度的可惡了。
她伸手拍了拍凌汐舞的肩膀,安慰道:“大姐,節哀順變。”
凌汐舞張了張嘴,就見蕭霆軒已經站了起來,對凌汐涵說道:“丫頭,現在可不是你們表演姐妹情深的時候。”
厄?凌汐涵一愣,見蕭霆軒含笑的鳳目自她臉上移開,觸及到鳳天歌滿臉陰駭的容顏時,立刻凝結成冰。
“他看起來似乎入魔了。”凌汐涵收斂了心中波動,眼神凝重的說道。
蕭霆軒鳳目半闔,“噬魂訣練至最後一層,便忘心忘情,腦海中只餘一片殺戮。”就在他們對話的空檔,原本圍在鳳天歌周圍的幾個武林人士再一次向鳳天歌發起攻擊。蕭霆軒趕緊抱著凌汐涵後退,避免戰鬥的眾人散發出的真氣傷到她。
“有什麼辦法可以制住他?”凌汐涵眼神更加沉重。
蕭霆軒眼睫垂下,置於身側的手指微微彎曲,沉默著沒有說話。
“軒?”凌汐涵疑惑的回過頭來,詫異的看著他。
忽聽得幾聲慘叫響起,整個大地似乎都震了震。她陡然回頭望去,便見鳳天歌雙手聚集一團巨大的黑色光球,如同墨黑的夜色,將那些飛身而上的武林人士困在半空中。那些人忍受不住痛楚,個個哀聲廝嚎起來。鳳天歌眼神冷冽如地獄使者,手中真氣加大,便見困於光球中的幾人痛得臉色扭曲,身子似被麻繩捆著,又似五馬分屍般向四方扯裂著,很快便被扯裂成數段,血色在那越來越濃的黑色光球中慢慢消失,只餘下一片森冷的恐懼。
凌汐涵心中止不住的駭然。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無數面對追殺血腥,卻遠遠沒有今日見的那般恐怖森寒。鳳天歌此時的摸樣,便真如地獄裡的魔鬼。特別是那雙血紅的眼睛,詭異幽深,散發著嗜血的殺意。怎是一個殺人狂魔可以形容得了的?
“宮主。”大長老捂著胸口,腳步踉蹌的走過來,臉上帶著悽惶之色。
“這樣下去不行啊,鳳天歌已然成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皇后虛弱的抬起眼,鳳目中清然笑意劃過,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