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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蓋茨說得沒錯,錢多到一定程度,也就只是個符號而已了。”我突然大發感慨。
“怎麼,不為這兩億美元的零花錢‘發癲’了?”方景煦似乎頗為意外。
“在你的眼中,難道我是個見錢眼開利慾薰心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
“……”
“追求金錢和權利沒什麼錯,這種慾望是人生的一面。”見我使勁拿眼瞪他,方景煦連忙笑著安撫我,“至少想把鳳凰做大,淡泊名利絕不是你和我應該養成的品性。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位子上了,吉吉你能繼續領導鳳凰集團。”
“阿煦,你是什麼意思?”我頓時警覺起來,“什麼叫不在這個位子上?”
方景煦沉默了一會兒,說:“吉吉,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心願要完成……也許它所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或許是你我不能想象的沉重……”
“聽我說,阿煦。”我扳過他的肩膀,懇切地望著他道,“你讓我覺得不安——我知道人類有許多強烈的感情會導致我們做出一些稱之為‘瘋狂’的舉動,譬如說愛戀,譬如說仇恨……阿煦,你的秘密我不會勉強你說出來,但我希望你知道,上天賜予你第二次生命,不是讓你浪費在報仇這件事上的,過去種種已如煙消雲散,難道……不可以忘記它嗎?”
聽到我的最後一句話,本來一直安靜坐著的方景煦驀地抬頭,幾絲怒氣迅速爬上他白皙的臉孔。
他冷笑:“說得輕巧,你能做到忘記過去嗎?不能吧,那麼就不要說這些無關痛癢的漂亮話!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說完,他輕蔑地望我一眼,不給我任何辯解的機會,站起身直接上樓回房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所以說,方景煦那個小子怎麼欺負你了,讓你哭成這樣?”路欒手忙腳亂地抽著紙盒裡的紙遞給我,“告訴路姐,我幫你教訓他!”她義憤填膺地說。
“不……不關……他……的事。”我一邊拭淚,一邊嗚咽著泣訴,“是……是我……自己不好……”
“天啊,究竟發生什麼事啦!”路欒以手撫額,覺得頭痛不已,“你們兩個都是理智冷靜的人,怎麼鬧起矛盾來也是一發不可收拾啊……算了,今晚就住我這兒吧,反正你們兩個也經常對家裡說在我家過夜。”
“不了,我今天去媽媽家住。”我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吸著鼻子站起身,“安安這幾天還是拜託路姐你們照顧了。”
“沒事,那小子乖得很。”提到安安,路欒不禁笑了起來,“對了,還記得你把安安送去公司的那一次嗎?他不吵也不鬧,一直好奇地看著阿煦處理檔案,葉琳就說,這孩子這麼小就對金融感興趣,將來肯定是一個優秀的接班人。清林也說,安安很聰明,和阿煦那個天才倒有點像,有時候看看,還真覺得有點父子樣。”
“真的?”我也開心起來,“看來我要考慮提前教育了。”
路欒把我送到門口,擔心地問:“真的不用我送你過去嗎?”
“不用了,反正都在一個社群內嘛!”我揉揉紅紅的眼睛,笑著同她道別。
“媽媽?媽媽?”一連叫了幾聲,空曠的屋子都無人應答。
走到桌子邊才發現壓著一張紙條,大意無非是和楊叔叔出去了,讓我去爸爸家吃飯。
“真是的,進展蠻快的嘛……”我咕噥著重新穿起鞋子,推門走進凜冽的寒風中。
不想坐車,就沿路慢慢地走著。大街上的年味是越來越重了,到處一派新年喜氣洋洋的景象,但身處其中的我有些落寞。
一個人的時候總要想東想西,我的心情沮喪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差點又要當街哭鼻子了。
“嘿!在想什麼呢!”一隻手重重地落到我的肩膀上。
我驚訝地側頭望去,全身上下裹得圓滾滾的張清文咧著嘴朝我笑。
我抬頭向上望,“黑貓酒吧”四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快進來啊!”張清文向我揮手。
雖然我知道,以我的身體年齡來說絕對不可以踏入這種地方,但心理年齡最終還是佔了上風,我跟著興奮的張清文走進去。
進去看了一下,店子倒挺大,就是暗了點,髒了點,破了點。可能不是晚上的黃金時間吧,客人也僅有零零落落幾個,服務生們無聊地打瞌睡或是玩著撲克。
見我們進來,很多人訝異的目光投了過來。
張清文徑自走到酒臺邊坐上去,不管酒保怪怪的眼神,翻了翻酒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