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
“是的,這是祖父的要求,因為祖母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而這……就是我的父親母親。”蘭斯將手指向另一面牆上。
一對氣質高貴的中年夫婦在畫中與我們默默地對視。
“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而母親……”蘭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我知道。”我突然想起以前曾經問過馬爾曼醫生這個問題,“她因為身體緣故在瑞士療養,對嗎?”
“蘭斯?蘭斯?”
蘭斯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我一連喊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露出微笑:“啊,啊是的,她現在住在一個天堂般美麗的地方……”
“這樣啊……”我繼續一幅幅的瀏覽牆上的畫作,“這個小女孩是誰?”我在一張小小的鉛筆素描前停住了腳步,好奇地問。
素描畫的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女孩,嬰兒肥的臉頰,淺淺的雀斑,相貌就這個盛產俊男美女的家族而言過於平凡,滿臉羞澀的神情。
“我的表妹克莉斯汀。”蘭斯說,“我母親的侄女,現在和母親一起住在瑞士。”
“這是蘭斯畫的?!”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起來。
“是的,是兩年前的事了,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我微微撇嘴。
哼!蘭斯還沒有為我畫過一幅肖像畫呢……
“這個……阿爾弗雷德?”我以不甚確定的語氣指著一個小小的畫框——上面是一個小小的男孩,有著一頭蜂蜜色澤的髮色,正在演奏一把金色的小提琴。
我之所以能認出他,全拜那和哈布斯堡閣下如出一轍的冰冷神情所賜。
“是的。”提到他的表哥,蘭斯柔和的嗓音立刻帶上了愉悅的笑意,“這是根據他獲獎時的照片所畫的,阿爾很厲害對不對?”
“不過他不是在彈鋼琴嗎?為什麼放棄小提琴?”我歪過頭隨口說了一句,但很快便想到了答案。
“啊……”我連忙捂住嘴巴,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蘭斯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為了我。”
“……對不起。”
蘭斯搖搖頭:“我和阿爾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很瞭解對方。阿爾放棄心愛的小提琴去學鋼琴,代替我實現夢想,我自然有說不出的感激……但也正是至親之人才會為對方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吉兒,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點點頭,“世上有一個彼此能夠推心置腹的人的存在,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蘭斯笑得很開心。
“……你知道嗎,吉兒,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弟弟,我竭盡所能也希望你幸福。”
我突然覺得像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涼得徹骨。
這個世上最能傷害別人的是什麼?不是毒藥,不是匕首。
是語言。
尤其當來自……於你所在乎的人,它們就像最尖銳的箭矢,字字誅心。
和方景煦的一番交談言猶在耳,但當蘭斯清楚地告訴我他的感覺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動搖了。
我不是善人,做事不求回報,相反,我大部分的行為都帶有功利性——放到愛情上亦是如此。我不輕易愛人,但一旦愛了,就希望對方給予相同的回報,從前讀言情小說最最鄙視的就是那些明知得不到愛情卻依舊痴心不改傻傻等候的女角們。
人是不是就這麼賤?一邊大聲嘲笑別人一邊自己面不改色地跳了進去?
我仰面躺在昂貴地的手織羊毛地毯上,靜靜望著天花板上的宗教壁畫。
我試著羅列放棄這段感情的理由:譬如,我沒有時間;我們身份懸殊;我們的戀情不會被大眾所容;地球這麼大,不是隻有蘭斯一個選擇……
但是林林總總的理由加起來,依舊無法抵消我心中對他的在乎。
多麼可笑,不是嗎?一年多的努力,卻換來一個“弟弟”的定位。想及此,我就有大笑的衝動。
放棄吧,放棄吧,理智這麼告訴我。現實不是童話,愛他他就會愛你?地球60億人口,哪來那麼多該死的巧合!
但是……
卻也真的放不下他阿……
我走上陽臺,金燦燦的陽光撒滿全身,帶來冬日裡的一絲溫暖。
蘭斯背對著我,正在畫畫。
我一面慢慢走過去,一邊醞釀道別所要說的話。
阿煦去了美國,總公司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決定,這次來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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