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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藍雨歌。

“我們走。”藍雨歌的聲音很低，她拽著伊慕冰那隻冰涼的手，離開了伊氏的大廈。

“我們去哪？”伊慕冰竟然笑了，笑得那麼妖嬈動人，笑得好似萬物都失去了顏色，他的笑是因為藍雨歌的不妥協，她並沒有因為伊沐含的威脅就放手。

“帶我去找慕凜。”輕得彷彿微風的聲音，柔柔地響起。

愛情就是一顆毒藥29

潮溼的空氣，空無一人的墓園，成片的石碑一塊又一塊地豎立著，好像堅守崗位的戰士，一動不動地屹立著。

長滿了雜草的墓碑前，藍雨歌半跪著身子，手中捧著一束蒼白的雛菊，雛菊上還有搖搖欲墜的水珠，可愛之極。

“對不起。”藍雨歌淚流滿面，頭重重地磕在了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上。

照片裡，俊美的男生笑得好似耀眼陽光下生機勃勃的向日葵，他的微笑，感染了整個墓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頭再次重重地磕在墓碑上，一圈又一圈的紅暈在額頭盪漾開來。

伊慕冰心痛地看著眼前的藍雨歌，他知道，慕凜就是她的弱點。

纖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頭，拂過額頭上的那塊紅暈，伊慕冰將藍雨歌攬進懷裡，“親愛的，別這樣，我的心會疼。”

“他永遠也回不來了……對不對？慕凜，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對著我微笑，再也不會溫柔地與我對視，再也不會關心我是否還在想他，對不對？對不對？？”癲狂的聲音一點一滴地滲進伊慕冰的心臟，那裡，在淌血，殷紅的血，刺目驚心的紅。

冰涼的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懷裡純潔聖白的小雛菊上，順著小雛菊的花莖，滴落在潮溼的泥土裡。

“就算他已經死去，你也依然愛他，對不對？”略帶憂傷的聲音，在藍雨歌的耳畔輕輕地響起。

“對。”僅一個如此普通的字眼，卻能讓人心如絞痛，這就是埋藏在愛情裡的陷阱，讓人心痛欲死。

“無可替代？”帶著苦澀的微笑，伊慕冰放開了藍雨歌。

“嗯。”重重地點著頭，藍雨歌抬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漂浮的雲朵間，她依稀看到了慕凜微笑的臉龐。

我們都知道，有一種情緒，叫做心如死灰，有一種情感，叫做永不相忘。心裡有一個永遠的位置，叫做獨一無二。

“我獨一無二的你，離我遠去。”仰望著天空，藍雨歌輕聲地呢喃。

“近在咫尺的你，卻不屬於我，遠方的人，卻可以輕易奪走你的心。”伊慕冰接過藍雨歌的話，繼續往下說。

“今生的相遇，是前世的千萬次擦肩而過。”毫無厘頭的話。

愛情就是一顆毒藥30

銀白色的跑車急速行駛在公路上，風透過半敞開的車窗灌進車裡，“轟隆隆”的，特別吵。

藍雨歌閉著雙眼，耳朵上塞著兩隻耳機，音量之大早已蓋過了嘈雜的風聲。

她只想在自己的世界裡，沉醉、淪陷。

“如果沒有慕凜，你會不會愛上我？”伊慕冰直視前方，眼神空蕩蕩的，沒有內容。

許久，都沒有任何回應，他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靠在車窗閉著雙眼的藍雨歌，“睡著了？”

就在伊慕冰以為藍雨歌不會回答的時候，藍雨歌卻淡淡地開口了，“沒有，沒有睡著。”

原本她應該是無法聽見慕冰的聲音的，但是，耳機裡的歌卻恰好結束，切換到了下一首歌曲，在那一段空白裡，她偶然聽見了。

乾脆拔掉耳機，享受那“轟隆隆”的風聲。

“為什麼不回答我？”伊慕冰不解地問。

“你要我回答什麼？”藍雨歌也不解。

“如果沒有慕凜，你會不會愛上我？”伊慕冰又重複問了一遍。

“不會。”快到連思考都沒有的回答，宛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

“為什麼？”伊慕冰猛踩下剎車，轉頭凝視著身邊的藍雨歌。

“愛不需要理由，不愛更不需要理由。”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語氣。

呵，多好的藉口。只是，親愛的你，怎麼可以把愛和不愛牽扯在一起，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情感，不是麼？

“如果是司野呢？如果是司野，你也會這樣毫不猶豫地否決掉麼？”車重新啟動，伊慕冰的視線又轉換到了前方。

司野……藍雨歌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麼，那裡竟然難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