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頁)

她忽然又覺得很貪戀這個懷抱…玄澄不曾這般專注地待她過…她好想就這樣…一直躺在這個懷抱裡，直到時間的盡頭……

“皇上若是說真的該有多好…”這麼想著，宛月也便這麼說了出來。

玄澄一愕，竟有片刻失神。

眼前的女子，是這般憂鬱，這般不安……

憂鬱是因為現下的玄澄並不是真正的玄澄，而不安是因為她竟這般期望玄澄能這樣待她…

“哈哈！皇后這話怎麼說的？朕說的當然是真的啊！”玄澄大笑起來。

宛月陰鬱地望了望他，伸手撫上他俊美的容顏。

“玄澄…為什麼到今天我還不能放下？為什麼我還期待有一日，你能真心地愛上我？”

玄澄的手忽然一鬆，迷惑地盯著宛月受傷的神情出神。

宛月情不自禁，掩面哭泣起來。

玄澄竟顯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成親至今，連太子和長公主都出世了…我卻還是得不到你的心…是我太天真了…你那麼愛小姐…又怎麼會真心待我呢…”

“不…不是的…我…”玄澄語塞，漲紅了臉，憋不出話來。

宛月悽然一笑，“你不用說，我明白的…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是我騙你娶我的…我騙了你…我說小姐讓我代她嫁你，可其實不是…是我自己想嫁給你…我愛你…愛你啊……”

玄澄心情沉重地用衣袖給宛月拭淚。

宛月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宛月望向窗外的梅花，悠悠道，“那年大年三十，你與小姐琴笛合奏，那份瀟灑，那份氣度…身為小小宮女的我，只敢在遠處偷偷地看你…

再後來，你與小姐熟識，總來找小姐…我終於可以離你近一些了…但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歡小姐…可是小姐喜歡洛王…我很心痛…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心痛你為小姐神傷…

小姐失憶後，你將我接到你府上…我多希望你是真的只為接我而來…但不是…你是為了小姐…你是想讓我去照顧小姐…我終究是按捺這那份感情…因為我們的地位太懸殊太懸殊…我不敢抱有一分希望……

可是，小姐回來後，我再度看到你…我竟然控制不住我的心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甚至想嫁給你…也許，是上天憐惜我…讓小姐知道了這事…機緣巧合，我終於得到了機會…設計嫁給你…

呵呵，我很壞吧？我不配當母儀天下的皇后…你廢了我吧…”

玄澄緊緊地摟住她，“你沒有錯…沒有錯…”

宛月泣不成聲，只是將頭埋進他的胸口，不住地顫抖。

玄澄無奈地撫著她的髮絲，忽然瞥見桌上的茶壺。

於是，他伸手倒了一杯，淡淡地抿了一口。

清茶才一下肚，玄澄便清醒了過來。

與上回不同，他記起了方才發生的一切，神情尷尬。

“宛月…”他輕輕地喚道。

宛月沒有動靜，竟是睡著了…

玄澄將她放到內室的龍榻上，輕輕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

他輕嘆一聲，靜靜地望著宛月悲愴的睡顏。

宛月忽然緊緊地拉住玄澄的手，玄澄倒也不抽走，只任由她抓著。

就在這一瞬間，玄澄竟感到了一絲心痛…

為什麼？心竟然還會痛麼？

他一直以為，隨著亦芯的離開，他的心也這麼離開了…

他一直以為，他不會再感受到心的跳動…

他一直以為，他已經麻木了…

可是，這一刻，他居然又感受到了心的絞痛…

為什麼？是…為了眼前的女子麼？

玄澄輕撫上她精緻的臉蛋，宛月…

是啊，這個女子陪伴他有兩年了…他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也許是騙了他…但他是知道的不是嗎？

也就是說，是他自己決定要娶了她…為什麼呢？

原本，他以為這只是為了和亦芯保持一絲關聯…可現在呢？

他能忽視自己的心跳麼？

原來…他凌玄澄還會喜歡上別的女子…原來如此…

也許並不是愛，但這建立在親情之上的感情，至少不再是那麼一文不值了…

許久過後，宛月醒了，當先映入眼簾的…是玄澄…

他竟跪坐在榻前，趴在她身上睡著了…

宛月想起了睡著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