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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王爺不懂女人心
“伊薇,我若能料到這般變故,必不會舍你不顧。”面對伊薇的“無法原諒”,左龍淵心知重新挽回她絕望之心的不易,然而不易歸不易,挽回的決心自是不變,薄唇緊抿,吐字懇切,“再不會有下次了。”
“自然不會再有下次了,下次……輪不到你來關心我的孩子!”伊薇也狠絕,透涼的心在道出這番話後,愈發涼得徹骨,於是身子一縮,往被褥裡縮成一團悶頭痛哭。
左龍淵不容她獨自悲慼,掀開被子捧出她的倔強腦袋,深眸凝視她氤氳淚眼,一字字道:“這一次,我沒能陪在你身邊是我不對,這樣的結局是我始料不及,我安排了足夠多的人在你身邊,還是未能保護好你,下一次,我斷不會離了你獨自行動,可好?”
“沒有下一次了,沒有了!”伊薇因正在傷心處、氣頭上,聽了這話愈發覺得左龍淵逃避責任,盡為突發狀況的措手不及亂找藉口,對失去的孩子毫無懊悔悲痛之意,捲了被子又要悶頭大哭,卻再度被左龍淵狠狠掀開:“伊薇!你不能過度沉溺在失去的痛苦裡,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你必須好好保重身體,而我們還有將來!”
失去孩子,左龍淵何曾不心痛?委實是痛到了撕心裂肺,看到伊薇的萎靡消沉,愈發疼到心碎,然而將自己的悲傷盡數展現與伊薇抱頭痛哭,那斷不是左龍淵的風格,何況尚未到流淚的地步,左龍淵的痛,隱忍得極好,深邃眸中看不出波瀾起伏,只有淡然從容,在伊薇眼裡,讀成了冷酷無情。
於是伊薇水眸一寒,掩耳不聽自己心碎的聲音,哭道:“我從來不敢奢望太多,只要一個可以陪在我身邊的男人就好,他可以有他的事業,但不能為了他的事業把我丟給其他人,一再離開我,一再傷我心,我不識大體,不懂得做你背後默默支援你的女人,我既然無法與你比肩並走,那……那便趁早離了……我、我都想好了,跟黎子遠走高飛,等拿到了聚寶盆,我就帶他穿回現代,將來你高坐龍椅掌控江山也好,顛覆失敗英雄末路也好,都與我無關了……只求你放過我……”
一番話痛徹心扉,伊薇還是哽咽說完,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後,便翻身悶頭,再不忍看一眼漠然無語的左龍淵,淚水抑制不住得狂湧而出,溼了枕巾溼了心,卻不敢哭出聲來,他既冷絕,自己便也守著最後一分尊嚴,不在他面前梨花帶雨,哭得像個狼狽的棄婦。
誠然是伊薇決定不要左龍淵的,痛到滴血的心卻真真像是被拋棄了一般,碎成一瓣瓣,比落紅還要悲慘。
左龍淵英眉微蹙,薄唇輕啟,終沒再道出話來,安慰的柔語她聽不進,冷沉的命令她更不堪承受,無聲在床頭坐了半晌,猶不見她把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出口氣,唯恐自己再不離開,她高燒不退還要憋出更多的病來,只好起身離了房間,腳步輕緩,心卻沉重,多想轉身回去將她抱在懷裡,可是眼下,冷靜比撫慰對她更重要。
這是左龍淵的理解,何以認為伊薇眼下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撫慰?這大約也是他二人緣斷的罪魁禍首;歸根究底,楚伊薇終是小女人一個,左龍淵卻霸王藏情、不解風情,任憑他再睿智如神,如海底針的女人心,終不曾讀懂……
不能說黎窮雁比左龍淵更懂女人的心,但對伊薇的情,他卻盡顯無遺,左龍淵剛走,他就急急進屋,手裡端著湯藥,面上淌出憐惜,至少這一份表露,是迎合了眼下伊薇那顆受傷的心。
“薇薇,起來喝藥,別蒙著,阿左已經走了。”俯身靠在床沿,黎窮雁替伊薇掀開被子,卻見她蜷縮一團,身子微顫,壓抑的哭聲已然嘶啞,埋在自己懷裡的臉蛋多少淚花自不必窺伺狼狽,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叫黎窮雁何其忍心?一把將之抱起摟進懷裡,柔聲安撫:“往後再不必傷心了,阿左已經走了。”
這一語雙關,卻傷得伊薇愈發難過,再也抑制不住嘶啞的哭聲,乾脆扯開了嗓門嚎啕大哭,哭得太醫館裡裡外外宮娥太監均埋頭捂耳,扶著欄杆方不被震倒。
而黎窮雁,則趁著伊薇張口嚎哭的瞬間,咬了一勺子藥喂到她嘴裡,害得她止不住哭聲止不住咳嗽嗆了個半死。
本以為不喜喝藥的她能為此喝上一口而好得快些,卻沒有考慮到她會岔氣嗆到,黎窮雁急忙丟了手裡藥碗,為她捶背順氣。
“你……你們一個個,都是我上輩子欠下的冤孽,這輩子非要我來償命的是不是?”伊薇悽悽哭喪道,憋屈難耐,淚流滿面。
黎窮雁心知好心做了錯事,只默默將她摟著,失了傲慢,垂首不語。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