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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澐目光一爍，挑唇一笑：“僅此而已？”

芷蘅一怔，略微思量，她輕輕攥住衣袖，她是在無塵宮長大的公主，對於這種香，所知只是這些而已。

江澐笑笑，淡淡目光忽然有幾縷不易見的憂傷流過，只於瞬息，消隱在燭色裡。

“夫逑香……其實，它最大的用處是……”江澐話未曾說完，只聽得窗外一聲巨響。

芷蘅與江澐一驚，只見一人翻窗而入，躍進大殿，手中鋼刀爍亮，寒風隨著那黑影撲窗而入，驚得燭火搖曳不定。

“小心……”江澐見那人面蒙黑紗，雙目犀利，她一步上前，將芷蘅拉在身後。

芷蘅大聲叫道：“刺客，來人……抓刺客！”

那人一刀揮向江澐，江澐伸手擋開：“你是什麼人？如何有這樣大的本事，可隨意進入棲霞殿？”

那人不語，刀鋒冷冽森寒，如同裹了窗外的寒霜。

芷蘅復又向外叫道：“來人……來人……”

跑進殿來的只有碧蓮，碧蓮只見那黑衣人一刀帶著寒光，刺向江澐，頓時慌了神兒。

“去叫人……”芷蘅心知，定是那人早有防備，怕是棲霞殿的守衛皆已被他解決了！

黑衣人一刀直刺江澐心口，江澐向後退去，雙手迎著刀刃而去，她身有武藝，雖不知對方虛實，可幾招之內，他亦不能傷了自己。

“你快走……”江澐目光決然，看向芷蘅。

芷蘅一怔，那傲然的眉宇，在昏暗夜裡，顯得清明如鏡，彷彿可以照徹這深夜裡的漆黑。

“快走……”江澐分神，轉眼之間，未能躲過那人犀利一刀。

只聽一聲皮肉撕裂的聲音，斷錦聲聲，她立時身中兩刀。

“江姑娘……”芷蘅一聲呼，江澐肩上鮮血頃刻染紅衣襟，她秀眉微凝，望向黑衣人。

心裡，忽然明白，他……是衝著自己而來！而非楊芷蘅！

“你是衝我來。”江澐捂住傷口，躍開他刀鋒內。

黑衣人冷笑一聲：“現在才知道？”

芷蘅怔忪，在棲霞殿中行刺，那人……竟是為了江澐？

芷蘅連忙轉身而去，碧蓮顯然嚇傻了，站著不動，正要走出內殿，卻聽見有腳步聲紛紛而來。

霎時，一群宮衛已衝進內殿，芷蘅心中一寬，連忙說：“抓刺客。”

黑衣人見狀，一個翻身，趁著宮衛未能將他圍住之際，躍出窗外，宮衛統領林木低身說：“屬下來遲，讓皇后受驚了。”

芷蘅看他一眼：“還不追？”

林木連忙起身：“是。”

向後一招手，一眾宮衛皆自窗子躍出去。

“追，追到……殺無赦！”林木高聲說。

芷蘅連忙跑到江澐身邊，江澐倒在地上，只覺得肩上的痛，如同千萬只蟲在啃噬，痛得鑽心。

“你怎麼樣？”芷蘅撫上她肩上傷口，卻大驚失色，只見那血水迅速的流淌，芷蘅看著手掌，那血的顏色……竟是烏黑的……

怎麼會這樣？

她連忙抱緊江澐：“來人，快……請御醫，快……”

生死未卜

江澐面色迅速蒼白，嘴唇漸漸發紫，她殘存的意識，望著芷蘅焦灼的目光，艱難說：“不……不對……宮衛……故意……故意放走……”

她竟說不下去，一口氣哽在喉嚨間。

芷蘅知道，她中毒了！

“你萬萬不要再說話！”芷蘅趕忙向後吩咐，“快，將江姑娘扶到我的床上。”

碧蓮此時仍軟倒在一邊，芷蘅見指望不了她，大聲呼道：“清子。”

清子是內侍，可是，亦是無人應聲。

江澐眼皮漸漸沉重，芷蘅焦急萬分：“不要睡，不要睡……”

她攙扶著江澐，此時，只見雲兒自外殿跑進來，見狀，亦是吃了一驚，隨而連忙奔過去，芷蘅看她一眼，雲兒亦望著她，瞬間的目光交匯，卻好像潛藏了無數複雜的糾結。

芷蘅道：“雲兒，快扶江姑娘到床上去。”

雲兒不多說，連忙與芷蘅一同架著江澐走到床邊，如此時刻，雲兒如從前一般鎮靜。

許是因與自己經歷過了太多艱難跋涉，更慘烈的場面亦經歷過了，這些算得上什麼？

雲兒將江澐放平：“清子去叫御醫了，奴婢看見門口死了一地的宮衛，便去叫了人，奴婢這就去請陛下來。”

雲兒說著轉身而去，芷蘅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