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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的笑容,當日的隨性,卻再也尋不回了。
淚水仍然止不住的,滴滴滑落。
葉遠卻渾然不覺有人在這樣深深的望著他,只是漫漫一笑,抬起手,淡淡的說:“這隻手沾了太多的血,廢了就廢了吧。”
“皇上!”杜子謙,又重重的跪了下去,擺出一副死諫的姿勢。
葉遠沒有再看他,只是回過身,重新面對著那座如夢似幻的琉璃屋,風揚起他的衣枚,讓這個本就寒冷的夜顯得更加蕭索。
她怔怔的看著葉遠,卻不知,逐月也在靜靜的看著她。
朋友嗎?真的只是朋友嗎?逐月的唇角露出一個略微憂傷的笑容:如果他能給你想要的,那麼,我會祝福你。
十四分道揚鑣
葉遠只是任杜子謙這樣跪在面前,沒有開口,也沒有相勸。
等了片刻,杜子謙突然又磕了個頭,然後抬起頭,朗聲問:“皇上,若是霍姑娘來了呢?皇上也要將這樣傷殘的手放在她面前嗎?”
葉遠不悅地轉過頭,想訓斥幾句,又突然呆呆地停在了遠處。
漫天星空下,那人往前踏了一步,盈盈地看著他,輕輕地喚了聲:“葉遠。”
於是所有的顏色都失去了光彩,於是他的眼中,只有那人的容顏。
恍若夢境。
杜子謙已經悄悄地起身,緩緩地退了下去,在經過逐月身邊時,他低低地說:“風王爺,請隨在下這邊走。”
逐月有點愕然地看著他,隨即又是滿臉釋然。
以一個在沙場征戰多年的將軍的眼光,怕是在第一眼就認出他們了吧,可是他什麼都沒說,仍然將他們帶來見葉遠。
逐月重新看了一眼霍水,然後轉身與眾人一起,輕巧地離開。
庭院裡,很快只剩下這漫天的星光,璀璨的琉璃屋,清風和潤,他和她,千年的一望。
“你來了”許久許久,他才淡淡地說了一聲。
霍水輕輕淡淡的笑,慢慢地走向他,站在他面前,看著她曾經熟悉,卻又有些許陌生的臉,“不過一年未見,怎麼你瘦了這麼多?”
她的語氣,已經宛如老朋友般溫和隨意了。
葉遠笑笑,復而轉身,這漫天的星光,這琉璃的華彩才終於對映進了他的眸子裡,明亮燦爛:“喜歡嗎?”
“太浪費了”她學著從前的口氣,一邊搖頭,一邊說:“雖然我是真的很喜歡。”
這一次,葉遠沒有繼續和她調侃,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琉璃華屋,“喜歡,就留下來吧。”
霍水愣了愣,很久很久,無法回答。
留下來嗎?
她微微地回過頭去,門口處,逐月的身影已然不見。
留下來嗎?
她重新看著葉遠眼中極淡,卻藏的極深的期盼。
萬籟俱靜,似乎全世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回答,連風,都放輕了腳步,在她的四周駐足,(炫*書*網。整*理*提*供)流連,等待著,等待著。
葉遠的眉頭突然輕輕簇了一下,空寥的夜裡迴盪著水滴落地的聲音。
他在流血,霍水倉惶地低頭,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臂膀,緩緩滑落,落入塵埃之中。
“為什麼不肯包紮?”她抬起他的手,嗔怪道:“為什麼要這樣和自己過不去?”
“包紮過,卻怎麼也好不了。”葉遠不以為意地笑笑,卻仍然掩飾住笑聲裡的惆悵。
那個問題,她迴避了,並沒有回答。
“怎麼會好不了呢?”霍水蹙眉,伸手將他的衣袖捋起。
一條猙獰的傷疤從手腕延生到了關節處,明明已經歷時很久,卻仍然如剛剛劃傷一樣,皮肉猙獰地翻卷,鮮血汩汩地流動。
葉遠想抽回來,可是霍水拽得很緊,根本容不得他動。
“怎麼受傷的?”她低著頭,忍住再次湧上來的淚水。
其實,即使不問,她也能猜得到,這樣永遠新鮮的傷口,與其是傷人的人的怨念,不如說是葉遠的心結。
他被迫造反,法場之上,父子對決之時,她知道老皇帝死於流箭。
一定在臨死之前,老皇帝掙扎的站了起來,在自己兒子的手臂傷,留下這條划進他心裡的傷口。
從此,他的身心將永遠不得安寧。
葉遠果然沒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的,堅決的,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掌心裡,抽回來。
“小傷,沒事。”他反過來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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