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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估了自己,他以為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便不會慌神,但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仍舊奔潰了……他用花初七給的琴譜彈奏,的確是影響到了洛兒,可洛兒卻痛苦不堪,他終究不忍心,親手毀了唯一有一線希望能夠喚回洛兒情意的曲譜,親手,斷了洛兒的情根。
他向來不屑借酒消愁之人,只覺得那是無能之輩的自欺欺人,但那一日洛兒轉身之後,他卻是再房中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可笑他卻是越喝越清醒,那削骨的疼痛越來越清晰,痛得他幾次都喘不上氣下一刻便會窒息而亡,他嘔了一口心頭血,浸溼了懷裡的《玉寒術》,記憶中,他看著拿秘籍,是發了瘋一般一頁頁地將它撕毀了,但沒想到在血跡最濃的最後一頁會出現一列之前沒有的小字。
玉寒之心,惟情可破。
簡短的八字,猶如醍醐灌頂,他默唸著那八字,一身的疼痛被狂喜驅散,惟情可破,惟情可破……是不是,只要洛兒心中再生情意,玉寒之心便可破除?若是如此,他此刻的頹廢豈非可笑?他能夠讓洛兒愛上他一次,便能讓洛兒再愛上他第二次,第三次,千千萬次,也許很難,但他墨止何曾畏懼苦難!?若能喚回洛兒的情意,他便是死都甘願,豈會在意困難。
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見他臉上那記憶中從未有過的柔和,蘇洛九的心湖依舊泛不起一點漣漪,關於墨止的記憶,她沒忘,或者說她記得非常清楚,但這種記得就像是一個看客記著臺上唱罷的一場戲,戲中人再深情繾綣在看客的眼中也不過用以排遣無聊的閒物,看客會感動,卻不會入戲,而練就玉寒石心的她,腦子裡閃過那段痴纏的記憶,竟是連一點觸動都未曾有過,想來,她並不是一個好的看客。
她看著眼前這個風華雋永的男子眼底柔情掩不盡的悲傷心痛,那神態的涼薄就像是她眼中之人僅僅是戲臺上那個盡責的戲子,而她無意中透露出來的無情無形中又在男子心裡扎入了一把利刃,看著男人臉色一瞬慘白的面色,她第一個念頭是,如果換成以前的蘇洛九,現在應該心疼地上去親吻擁抱他了吧。
“你也知道我已不是你愛的那個蘇洛九,你待我再好也是徒勞,稼軒一族之事後若得保平安,你若要另擇良人,便送上一份和離文書,我自會離開墨王府,裔兒和祤兒我會帶走,若不……”蘇洛九想了想開口,平淡的語氣無喜無悲,但男人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
“想都別想!除了我身邊你哪裡都別想去!”墨止的低喝像在極地冰川裡浸泡了無數歲月,冷得讓人驚駭,他的目光緊緊鎖在那張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的雲淡風輕的絕美小臉上,猩紅的暗光在墨色濃稠的黑眸中一閃而過,一瞬間溢位的危險氣息連遠處的飛鳥都嚇得驚飛而起,更何況與他不過五步距離的蘇洛九,雖然知道墨止不會傷害自己也不一定傷得了自己,但不喜麻煩的她還是從善如流地閉了嘴。
“洛兒,你該知道,我離不開你,別再說這些傻話惹我生氣,嗯?”墨止閉了閉眼,壓下胸口幾欲噴薄的滾燙的戾氣,像是怕嚇到心愛的人兒似的,聲音也溫柔了下來,彷彿剛才的冷意只是一場幻覺,但細看卻能發現,那俊顏有一絲絲的扭曲,洩露了他遠不如表面平靜的內心。
蘇洛九雖不再為墨止心動,但深入骨髓的記憶卻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句不得他心的話而情緒爆發,抿了抿唇,她下意識選擇沉默。
“洛兒無需愛我,我愛洛兒便足矣,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我會跟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他見她不再說那些不中聽的話,淡淡地笑了,仿若溫池倒映的中天銀月,少了高絕的清冷,氤氳著池中的暖煙美得溫柔。
“愚蠢。”蘇洛九說的是真心話,以旁觀者的角度,墨止這種沒有回報的付出十分愚蠢,不像是他這種聰明人該做的事情,不過,失去情感不代表她就超凡脫俗可以當神仙,她依然是個需要吃喝拉撒住的正常人,她心境變化不過十日,除了知道他們還有共同的敵人需要剷除外,很多事情她還未有規劃,墨止既然一時偏執想不通,她也無需矯情反駁,他不介意她不能給他他需要的感情,她也不介意繼續以他王妃的身份跟他在一起生活,有些事情她騙不了自己,即便不再愛他,但他的確已經成了她的習慣,跟他一起生活,或者說被他照顧,她並不排斥,而摒棄一些習慣要花費太多腦力和體力,她暫時懶得去做,至於其間墨止是不是痴痴付出,她如今任何細微的情緒都生不出,更別提高階一點的愧疚之情。
一如這十日來,墨止再三努力依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