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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上穿著補了好多補丁，頭髮花白的老人正蹲在自家牆根，抽著旱菸，曬著太陽，腳下懶懶的趴著一隻大花貓。

“哎呦，里正您來啦！”老頭看村裡一下來了這麼多人，趕緊站了起來。“聽說你們村遭了災，咋樣啦現在？”

“唉，好多了，就是糧食不夠，我們想來吳地主家裡買點糧食？”里正嘆了口氣，將凍得通紅的雙手往袖筒裡攏了攏。

“去他家買？嘖嘖！”那老人砸吧了幾下嘴，顯然不相信里正他們能從吳地主家裡買來糧食，老人搖了搖頭，“我看那，你們還是趁著天還早去鎮上吧，那吳地主家小氣得很。更是將糧食看的精貴著呢，你們想買，還不如去想其它的法子！”老人在吳屯住了一輩子了，對吳地主家的為人特別瞭解。不是他說喪氣話，而是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我們也是不得已啊，昨天村裡又餓死人了，有好多人都凍傷了，唉！”里正擰著眉頭，來時路上的信心頓時都沒了，里正不再言語，吳屯出來曬太陽的村民，都滿臉同情的看著他們幾個，不一會兒便到了村裡的最高處吳地主的大門口。

“殺豬嘍。殺豬樓~”幾人一到便看到幾個蹦蹦跳跳的孩子圍在吳地主家門外，叫嚷著，外面一溜的大瓦房乾淨整潔，結實的木門鑲著銅製的門環，就這門環便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用得起的。門前是一大片空地，應該是農忙時堆放糧食的，裡面傳來陣陣說話的聲音，還有殺豬特有的哼哼聲，那慘烈的叫聲迴響在空氣裡，整個村子也只有吳地主家每年有殺豬飯可以吃，村民們也是養豬的。但過年的時候都會賣給吳地主家，掙些銀子，村裡人嫁娶，蓋房都靠著一年一年攢下來的殺豬前，因此雖然有人養豬，可卻從來沒有吃過豬肉。那些孩子也是想碰碰運氣。想撿一些吳地主家不要的豬下水，回去打打牙祭，拿東西都是汙濁的很，是不能進嘴的，可對於一年到頭見不到肉味的村民來說。也能解解饞。

“去去去，上一邊去！”吱呀一聲門開啟了，露出了裡面熱火朝天的景象，一頭大豬正被紮了四肢，躺在地上哼哼，旁邊燒的熱氣騰騰的大鍋裡，正泡著一隻準備脫毛的死豬，那人一出來便將幾個孩子往一邊攆去，而孩子們似乎是習慣了這樣，那人也不再理會，將自己受傷盆子裡的東西往門右邊一倒便進去了，孩子們等那人一進去，頓時蜂擁而上，爭相去撿那豬下水。

“這位小哥，我們是來找吳老爺的！”里正看那人正要關門，趕緊上前說道。

“我們老爺忙著呢沒空見你們！”那人有些不耐煩了，二話不說就要關門，里正趕緊將自己半個身子夾在裡面，“誒誒，你幹嘛呢！”

“這位小哥，麻煩你進去說一下，就說大劉村的里正要見你們家老爺！”里正陪笑道。

“里正？那好吧，你在這等著！”那人一聽是隔壁村的里正，想了一會兒便進去通報了。

過了一會兒，直到幾個孩子將豬下水分揀完，裡面才傳來了腳步聲。

“進來吧！”將大門一開啟，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迎面撲來，里正面上一喜，引著幾人進去了。

“哎呀，劉里正，你看你來了也不早說，我這正忙著，怠慢啦！”幾人在吳地主家的堂屋裡等了老半天，填了聯播兩碗茶後，吳地主終於出現了，只見他五十開外的年紀，卻一身緞子的衣服，那花色就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穿了都嫌嫩，敖烈一看這扮相，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不怠慢，不怠慢！”里正趕緊站了起來，本是有求於人，受點委屈又怎樣。

“不知你們來有何事？”里正看著這吳地主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怎會不明白他是故意裝糊塗。

“吳老爺，您也知道，我們村遭了災，天氣這麼冷，村裡人有的都凍死，餓死了，我們來，是想買些米糧還有棉衣棉被！”里正看著吳地主越老越蔑視的臉，聲音不由得小了起來，可是一想到村裡人現在還在吃苦受罪，便硬著頭皮說完了。

“找我買？我沒聽錯吧？我們家又不是開店鋪的，里正你恐怕找錯人了！”吳地主邁開了步子，坐在了堂屋的主位上。

“這不是沒時間了嗎？多耽誤一天就多死幾個人，我知道吳老爺您菩薩心腸，一定不忍心的，再說了我們是買，給錢的，不是借！”里正滿心的心酸，這要是擱以前，怎麼也不會這麼低山下四，沒有尊嚴的由他侮辱。

“買？”吳地主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不知怎麼個賣買法？”

“我們按市面上的價錢來買，您看怎麼樣？”

“笑話，那我豈不是賠死了！”哐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