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悵然的笑笑,她回頭朝書房裡撇去一眼,只是一扇門半片簾子,她卻怎麼也走不進去。
從對未來滿心期許,到如今的心靜如水唯求安穩,她的心情和失落又有誰懂。
在宗人府中,她去看他,他坐在輪椅上手裡捧著書,面上的表情安寧而平靜,和在家中沒有分別,她忽然就明白了,有的人心不在了,環境的改變,名利的得失,對於他來說或許早已經不重要了。
她呢,她在不在乎?
她想到父親,想到母親對她的期望,想到姊妹們對她高嫁的豔羨……心裡應該是在乎的吧。
她低頭,去看自己平平的腹部。
腦海中就想到蘇蓉卿說的話:“成親這麼多年,若是現在有孕,真是天大的喜事……”她忽然笑了起來,若真的有,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她生在內宅,子嗣的重要她當然懂,尤其對於她和齊皓來說,其意義更加的大。
齊皓也明白的吧?
她轉身過去,一步一步朝書房而去,窗欞上積雪由燭光倒映,色彩炫麗,齊皓淡薄的身影影影綽綽她有些看不真切,她伸出手想去觸碰卻又冷的縮了回來,眼淚便肆無忌憚的落了下來。
“奶奶。”平如無聲的遞了帕子過來,唐氏亦是無聲的接過,擦了眼淚她勉強朝平如笑笑,然後轉身朝書房而去,簾子很厚,她已經兩日不曾掀開,有些不適應裡面濃郁的墨香,她遲疑了一刻掀開來,換上了笑臉喊道,“夫君!”
齊皓和每一次一樣沒有抬頭,沒有看她,唐氏笑容又擴大了一分,走過去笑道:“枝頭上綴著雪,您不是說想要收集梅枝上的雪來年泡茶的嗎?我們明天去後院好不好?”
“不用。”齊皓視線落在書上,彷彿身在另一個世界,“王旁已經收集過了。”
唐氏臉上的笑容一頓,撐的很累,她垂了眼簾頓了頓,抬起眼眸又道:“是嗎。”停了停又道,“您幾天沒出門,妾身陪您出去走走吧。”
“不用。”齊皓惜字如金,“我明天要去法華寺,為娘添香油,今天想早點休息。”
唐氏哦了一聲:“這樣啊。”她朝後退了一步,想說什麼卻覺得什麼話題都是乾巴巴的,她點著頭,道,“知道了。”又朝後退了一步,恰好平如在外頭喊了一聲,“奶奶。”唐氏如蒙大赦,和齊皓道,“平如尋我可能有事,那妾身先出去了。”
齊皓沒有說話,唐氏飛快的掀了簾子出去。
齊皓的視線終於從書上剝離,抬頭看向她有些狼狽逃也似的背影,微微皺眉。
“奶奶。”平如見唐氏臉色不太好,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唐氏呼呼喘著氣,疾步回了次間裡端了桌上涼掉的茶一口飲盡,平如張口欲言只默默的給她續了熱茶,唐氏氣息終於緩了下來,道,“幫我打水來。”
平如應是,一刻打了熱水進來,唐氏將臉上的妝容洗淨,舒服的撥出口氣。
“奶奶。”平如想了想還是道,“奴婢聽說,成大爺剛剛回來了。”
唐氏擦臉的動作一頓,回頭看著平如,問道:“回來了?”平如點了點頭。
“你去打聽一下,成大爺去哪裡了?國公爺有沒有見他!”唐氏放了帕子凝眉在羅漢床上坐下來,平如應是而去,唐氏一個坐在房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晦暗不明。
過了一刻平如回來報:“成大爺負傷回來的。”她有些疑惑,又道,“國公爺請了大夫回來,不過成大爺沒有求醫,反而跪在了門口,張姨娘和幾位爺勸了好久,他也不肯起來。”
唐氏皺眉,張姨娘雖是個姨娘,但她的態度有時候代表的卻是國公爺的意思。
她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了。”卻緊緊握了拳頭,彷彿做出了重大的決定般咬牙道,“平如,你再去看看,五奶奶歇了沒有。”
平如微愣,四奶奶今兒情緒波動極大,是怎麼了?
蓉卿聽衛進說話,輕輕笑了起來和齊宵道:“大哥對大嫂真是一片濃濃愛護之心,一回來也顧不得傷勢,就跪在正房門口請罪了。”
“隨他去吧。”齊宵語氣淡淡的,“你早點睡,我去看看四哥。”
蓉卿拉著他:“別走。”一頓又道,“一會兒大哥來,你不在家我還真不好應付。”有白臉在,才更能體現紅臉的好。
齊宵挑眉看她,又颳了她秀挺的小鼻子,笑問道:“鬼機靈!”蓉卿挽著他的手臂,撒嬌道,“他既是請罪,總不能少了咱們的事兒吧,你看吧,不出兩個時辰,他肯定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