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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硬克親
青蓮並沒有往繡坊去,繞了個圈後來到距離楊金蘭臥房最近的院牆外,閉著眼睛把耳朵貼在了院牆上。
突然,她猛的站直了身體,不可思議的看向楊金蘭的臥房方向,“哇……”噁心至極的感覺讓她乾嘔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好似有什麼恐怖的事情讓她害怕,不假思索的轉身就跑。
埋頭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遠也不知道跑向哪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聽到的聲音,可事實卻讓她驚魂不定,她知道她沒聽錯,她只能不停的奔跑,讓身體的疲憊來麻痺心中的恐懼,直到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手掌被石頭劃破了一道口子,幾粒血珠從傷口處冒了出來。“嘶!好痛,我這是在哪?”傷口的疼痛讓腦子清醒了幾分,轉頭四下一看才發現跑到一條僻靜的小路上。
這條小路被荒蕪了很久,地上有很多碎石瓦礫和大石塊,沒有人走過也沒有人清理,周圍雜草叢生沒有人跡,小路的痕跡只能隱約看見,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完全消失,幸好,青蓮知道這條小路。
渾身的力氣彷彿跑光了,想要站起來卻有心無力,心中的悲憤和恐懼更讓她手腳痠軟,索性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努力讓腦子回覆清明。
恨她嗎?父親去世不過半年,那個男人已經來家數月有餘,還有剛才那個許姑婆……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怎能不恨!如此不守婦道的**女人就應該被拉去浸豬籠,青蓮緊緊咬著嘴唇,眼中閃動著恨意。
可是,半年前父親去世後,她和繼母上山請師父做法事,被那個男人盯上的是她,而後用藉口尋上門找的也是她,只不過……青蓮痛苦的抱住頭,她不敢繼續往下想,她害怕,她害怕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包括半年前父親的死,甚至幼時母親的去世也和自己有關。
還有剛才,如果她沒有出門離開,事情或許就……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命,對,就是命,是我命硬克親,所以身邊的親人才會遭受厄運,對,就是這樣,不是我,不是我,是命。”
歇斯底里的仰天嘶吼慢慢變成了呢喃,痛苦和悔恨的眼神被悲傷取代。良久,她長長撥出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仔細把身上的泥土拍打幹淨,又在附近找了些水把手上的傷口清洗好,提著從家裡帶出來的包袱朝繡坊走去。
繡活交給錦莊繡坊的馬大娘驗看,青蓮低頭站在繡坊的一角等著,旁邊一同來交繡活的人熱鬧的說著閒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也不搭腔,愣愣的好像失了魂。
“青蓮,青蓮!拿著,八十錢。”老闆娘慧娘把一個布袋塞進了她手裡。
“八十?可我記得……”低著頭,不用數也知道手裡的布袋中是足足的八十,慧娘很挑剔但從來不克扣工錢。
“你記得什麼?不是我說你,青蓮啊,你一個大姑娘家怎麼像個鋸嘴的葫蘆,從來不聲不響也不爭不吵?沒錯,我當初給你的繡活是一件十五錢,可你做的卻是一件二十的活,你不說話不代表我慧娘能不吭氣。清溪鎮上誰不知道,我慧孃的眼睛是毒了點,可給錢卻從來不含糊,你做了多少錢的活我就給多少錢的工錢。”
慧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似想咬誰一口,磨著牙推了推青蓮的肩膀,“你這丫頭是不是存心想讓慧娘當壞人 ?下次你可不能再這樣了啊,要不然惹惱了我,老孃下次可真就昧著良心黑下那錢,等死後見了閻王還要告你一狀,說是你引誘我這樣做的,呵呵!”
一股暖流帶著光衝進了昏暗的心底,似要把心裡的那些堅冰融化,埋藏在裡面的很多話來到嘴邊又退了回去。不行,不能再連累慧娘了,只有把她當成普通的鄰里,才能使她不受到連累。這個一直待她如親侄女的女人,她只想讓她好好的活著。
“哎呦,你倒是說句話啊!”慧娘懊惱的拍了青蓮一記,看似很用力卻連蒼蠅都嚇不走。
“好!”依然低著頭,青蓮把裝著錢的布袋收進懷裡,拿了這次要繡的活轉身出了繡坊。
“這孩子……哎,自從她爹死了後,越發不肯說話了。”慧娘搖著頭,把青蓮做的繡活拿在手裡翻看,嘆息道:“瞧這手女紅,誰家要是娶了她,保準一家吃穿不愁,可惜呀!”
“給我瞧瞧。”旁邊一位婦人伸手拿過繡活,翻看間不由眼睛發亮,讚道:“確實好手藝,那個姑娘雖然一直低著頭,可我瞧著生得很是貌美,莫非是身上有什麼隱疾,要不慧娘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吳媽你剛來清溪鎮沒多少時日,自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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