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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一聲:“知道了。”語聲透著初醒的慵懶,手臂卻環緊了她。
“不起來麼?”葉潯問他。
“起。”他有些懊惱的樣子,“一想到日後都要摸黑出門上早朝,我就頭疼。”
葉潯笑起來,“那可怎麼辦呢?”
“可不就是,那可怎麼辦呢?”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把臉埋在她頸間。
葉潯看他一副大孩子的賴床相,心裡泛起溫柔的漣漪,手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緩了片刻,睡意全消,一下一下啄著她唇瓣,“阿潯,嫁給我你高興麼?”
“高興。”葉潯坦誠地看著他。
“我也是,到現在才不似在做夢了。”他重重地吻了吻她,利落地起身,“我們去宮裡謝恩。”
什麼抱怨都沒了,彷彿之前說的是夢話。
葉潯由竹苓服侍著洗漱更衣,和他一起用了早膳,一同前去宮中。
抵達宮中,皇上還沒下朝,兩人便先去了皇后的正宮。
皇后今年十八歲,自來衣飾素淨,那份清雅,不似塵世中人,只看樣貌,便覺得還似個懵懂無辜的待字閨中的女孩子,看氣度,便又有著母儀天下的從容篤定。
裴奕與葉潯相形上前行禮。
皇后語聲柔和:“快平身。”又吩咐宮女賜座。
兩人道謝落座。
皇后打量了葉潯片刻,對裴奕道:“長興侯夫人當真如燕王妃所言,絕豔傾城,你可有福了。”
裴奕笑道:“臣也是這麼想。”
他這般的隨意,似是在與親朋寒暄,倒讓葉潯稍稍驚訝。
皇后輕輕地笑,“自知有福,定要惜福。”轉而詢問葉潯今年多大了、景國公夫婦和柳閣老夫婦可還康健,很是平易近人,毫無皇后的架子,只是閒話家常。
葉潯一一答了,言語坦誠大方,語氣透著尊敬。裴奕是裴奕,她是她,跑進宮裡玩兒自來熟那一套,等於是自討沒趣。
“說起來,你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后笑盈盈地道,“皇上登基之前,我也偶爾去柳閣老、景國公府上坐坐,卻是去何處都見不到你的人。”與燕王妃說過的話大同小異。
葉潯忍不住微笑,恭聲道:“那時興許是臣妾無福見到皇后娘娘。”
正說著話,宮女進來通稟:“靜慧郡主求見皇后娘娘。”
靜慧郡主,也就是楊閣老長女楊文慧。
“哦?”皇后微笑,“她這幾日倒是閒得很。”
宮女又道:“皇上已經下了早朝,喚長興侯去養心殿說話。”
裴奕起身道辭,去往養心殿,走之前看了葉潯一眼,報以安撫地一笑。
葉潯微不可見地頷首,示意她不需記掛自己。
皇后思忖片刻,命宮女傳楊文慧,之後繼續與葉潯閒話家常。因著皇后與葉潯的四位長輩還算熟稔,倒是不愁沒有話題。
過了一陣子,楊文慧到了正宮。
皇后對葉潯道:“安心坐著。”又慧黠一笑,“也看看我們這位郡主打得什麼算盤。”
葉潯被引得滿心笑意,恭聲稱是,想著皇后果然是與燕王妃私交甚密的人,偶爾的性情做派很相似。
楊文慧進門後,先行禮見過皇后,又與葉潯見了禮。楊文慧十五六歲的樣子,嬌嬌柔柔的,只是透著憔悴。
皇后喚人賜座,又問:“今日見本宮是為何事?”
葉潯留意到皇后的語聲不冷不熱,前後自稱也有不同。
楊文慧起身回話,期期艾艾地瞥了葉潯一眼。
皇后道:“有話直說。”
楊文慧咬了咬牙,前行兩步,徑自跪倒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女進宮來是想求您隆恩。”
“說來聽聽。”
“臣女……臣女早在年初就曾見過長興侯一面,一直、一直念念不忘,前日到宮門外,也是為了看看他是不是那個人。”楊文慧說完這兩句,粉臉已漲得通紅。
皇后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一副“你要說就說,不說正好”的樣子。
楊文慧只得繼續往下說:“臣女這大半年都在苦苦追尋長興侯,怎奈不得法,到前日才又得以再見他一面。”
皇后忽然問道:“你在何處見過他?”
“是在燕王府。”楊文慧忙道,“春日燕王府設春宴,臣女有幸隨家母前去,那日宴席間有人心口疼發作,當場暈了過去,燕王妃請的大夫便是長興侯。”
葉潯暗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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