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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在山中隱秘之處,歲月已久,自信沒人能夠找到,可如今……
聶宇道:“我便是有天大的苦衷,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等皇上回京,我自會請罪。此刻只說你。你知曉的事情太多,而且執迷不悟,是以,我與長興侯對你的處置是,耳不能聞,口不能言。”
聶夫人踉蹌後退,臉色煞白。
聶宇漠然轉身,離開時步履如風。
晚間,江宜室得知了葉冰的事:昨日,羅氏給葉冰灌了一碗湯藥,葉冰昨日深夜便開始腹痛,請大夫把脈,才知湯藥裡有紅花等讓人難以孕育子嗣的藥材。
值得慶幸的是,羅氏沒下死手,那些藥材的用量不是太多,葉冰好生調養幾年,還是能夠再有喜脈的。
細想想,羅氏的用意很是耐人尋味。
羅氏並不是要將葉冰趕上絕路,只是給了葉冰一個沒齒難忘的教訓。她要讓葉冰明白,有些人是絕對不能招惹的。
卻終究不是善類。
漫長的幾年間,葉冰要不斷服用湯藥,驅除體內剩餘的藥性。是藥三分毒,到了能夠懷胎時,身子也很虛弱了,胎兒能否保住還是未知。如此一來,當初羅氏的心裡的苦,葉冰也能品嚐到幾分了。
而羅氏呢?
今日羅家出面,請裴奕允許他們將羅氏帶回家中,因還不知徐寄思已被扔進詔獄,承諾來日讓徐寄思寫下休書,此後羅氏便在家廟帶髮修行。
其實不難看出,在家廟修行應該是羅氏的意思。
這昔日的妯娌兩個,讓人說什麼才好呢?
江宜室嘆了口氣。剛勉強消化了這件事,又聽得聶夫人的下場:
耳膜刺破,又被灌了再不能言語的猛藥,此後便是聾啞之人。
前思後想了許久,江宜室竟不能對羅氏、聶夫人生出憎惡。
她們不是良善之輩,卻無疑都是聰慧的女子。要讓她處心積慮的做這種事,她做不來,根本就走不到最終功敗垂成的地步,興許剛有苗頭就被人識破了。
怎麼說呢?各有各的苦楚,各有各的堅持,到最後,便各有各的成敗悲喜。
不能以對錯評判。
她一度以為,這塵世黑白分明,到如今才明白,太多事太多人都處於黑白之間,這樣的人包括世濤、阿潯、裴奕,甚至於,還包括日後的她。
整件事讓她心裡堵得慌的只有柳之南。
那丫頭太任性了。
一整天都在琢磨那丫頭,終於理出了頭緒。
柳之南住到裴府及之後的日子,對葉潯的確是言聽計從,讓人以為她已沉穩踏實下來。但如果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待,並非如此。那時葉潯為柳之南主要忙碌的只有兩件事:開香露鋪子,促成柳家與孟宗揚結親。這兩件事,都是柳之南能夠欣然接受的。
說句不好聽的,柳之南就是個小順毛驢,你順著她的心思,說什麼她都聽,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心甘情願。
後來,柳之南負傷,外祖父待她越來越寬和,可以說到了嬌寵的地步。是,平日裡沒少教導柳之南持家處世之道,可那些說句不好聽的便是紙上談兵——不是誰都能遇到什麼事都會想到老人家的教誨的,尤其柳之南這種遇事就頭腦發熱鑽牛角尖的女孩子,怕是早就將那些至理名言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道理與實情從來是兩回事。
若非如此,人也就不需一步步歷練成長,只看著書本便能通曉禮義深諳世事。
她只希望,孟宗揚不會因為這些事而不能釋懷,能給柳之南多一些的時間、耐心。
她也是磕磕絆絆才走到如今,自是滿心盼著柳之南能吃一塹長一智,守得柳暗花明之日。
夜了。
葉潯陪太夫人用完飯,牽著庭旭的手,慢悠悠返回正房。
庭旭剛吃飽,有些倦怠,走了一段就停了步子,小手抓緊了葉潯的手指,還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孃親,累。”
葉潯輕聲笑著,問道:“累啊,那你想怎樣?”
“抱抱。”庭旭笑得一雙大眼睛微眯了起來,搖著葉潯的手,“我要孃親,孃親抱抱。”
“好,孃親抱著旭哥兒。”葉潯拍了拍他的小腦瓜,把他抱起來。
庭旭高興得咯咯地笑著,一面走一面指著路邊道:“樹,燈籠,花。”
“旭哥兒說得對,真聰明。”葉潯獎勵的親了他一下,又問道,“要是白天,能在樹上看到什麼?”
“嗯……”庭旭認真地想了想,拉著長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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