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第3/4 頁)
聶夫人竟搶先發問:“敢問長興侯,這裡方才到底出了何事?”
葉潯微微挑眉。
羅氏面露驚訝,隨即滿眼欽佩。只說聶夫人這份機變、膽色,就讓人欽佩。
裴奕卻也沒有按牌理出牌,只是漫應一句:“還在查。”
“……”聶夫人準備好的一番話竟由此沒了用武之地。她以為裴奕會反問“你最清楚”或是“因你而起,你不知道?”一類的話,這樣她就將自己的嫌疑逐步撇清。即便葉潯等幾人再清楚不過,她也可以說是她們串通一氣汙衊她。
但是裴奕行事全不在她意料之中,剛一說話,她就碰了一鼻子灰。
聶夫人很快調整心緒,看向葉潯,“也許,再沒有比裴夫人更清楚的人了。”
葉潯笑道:“還是等侯爺查清之後再說吧。我一個婦道人家,看見的未必就是事實。”
聶夫人的挫敗感又加重一分。竟完全是夫唱婦隨,與方才要手下殺人時,判若兩人。
葉潯已在方才隱約猜到了聶夫人的用意——
既是死士,便是身手不及裴府護衛、錦衣衛,卻是到何時都不會出賣聶夫人。聶夫人完全可以說那些人與她無關,她也不知他們是受誰唆使。甚至於,她很可能把罪責栽贓到羅氏頭上。
而若是對質的話,葉潯、柳之南、葉冰,在外人看來是一體的,眾口一詞地冤枉聶夫人雖在人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最關鍵的一點是,聶夫人是鎮南侯聶宇的夫人,除非證據確鑿,否則誰也不能輕易給她定罪。
所以,當著這麼多外人,只能選擇不接招,只要裴奕、葉潯接招,聶夫人就會混淆視聽,就算不能夠全身而退,也會拉上他們,一起處在被人猜測懷疑的處境。
裴奕轉頭看向徐寄思。
徐寄思被孟宗揚及護衛五花大綁塞住了嘴,仍在西牆的花架子下面。
裴奕吩咐李海:“把他帶到裴府在什剎海的別院,再將他的兒子擒拿,等我審問。”
李海稱是而去。
聶夫人卻又有話說了:“長興侯,你這樣隨隨便便的擒拿朝廷命官及其子嗣,算不算徇私枉法?”
“與你何干?”裴奕深凝了聶夫人一眼,唇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眼神卻鋒利如淬了毒的刀子。
聶夫人架不住這樣的審視,不自知地現出怯懦之色。
裴奕又問起聶夫人帶來的一眾死士:“怎麼處置的?”
李海如實道:“三成射殺,七成生擒。”
裴奕溫聲詢問:“為何是生擒?”
李海追隨裴奕已久,當即明白過來,“屬下這就去辦!”語必匆匆離開。
女眷則有片刻不明所以,之後才恍然大悟,相繼失色。
裴奕的意思是:一概殺掉。
“侯爺……”柳三太太記掛著女兒,方才環顧四周,半晌也沒見到人,此刻終於忍不住上前詢問。
話還未出口,柳之南與葉冰慢騰騰從室內走出來。
兩個人都像是受了莫大的驚嚇,又似受了莫大的屈辱,俱是羞於見人抬不起頭來的樣子。
“之南!”柳三太太快步上前,攜了女兒的手。
柳之南哇一聲哭了起來。
柳三太太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羅氏看得不由撇嘴。居然還有臉哭?幸虧柳家只出了一個柳之南,若是個個如此,柳家的門風早就敗完了。
裴奕的視線落在柳之南身上,那份寒意,讓一時情緒失控的柳之南無法忽略。
她下意識地看向他,眼淚、哭聲硬生生地哽住了。
那視線充斥著涼薄、鄙棄,過於寒涼,過於傷人。
裴奕再次望向葉潯,指了指柳之南、葉冰,語聲冷漠地吩咐她:“此二人,日後不準再來往。”可以的話,真想讓她再不與她們相見。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一愣。
葉潯初時亦是驚訝不已。他從未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說過話。片刻後,她反應過來,步下石階,上前去曲膝行禮,“妾身謹記。”
一部分人便因此猜測著,今日紛擾是因柳之南和葉冰而起,暗自為葉潯苦笑。明眼人卻很快意識到,裴奕之所以當眾吩咐葉潯,是不想髮妻為難,只需以他不準為由,便能斷了葉潯與柳之南、葉冰來往的路。
所謂夫妻情深,不只是平日裡的舉案齊眉,還是在這般情形下當斷則斷,免除對方的隱憂煩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