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裴奕回過神來,笑了笑,“跟我說說,有沒有什麼很想要的?”
葉潯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她想心裡踏實一些,想不再讓祖父、外祖父擔心自己。說白了,她希望手裡的得力之人多一些,遇到事情能夠幫她抵擋,日後的事能幫她早做鋪墊。但告訴裴奕這些並不妥當,由此,她笑道:“想快些繡完兩幅屏風。”
裴奕略顯懶散地倚著座椅靠背,微微挑眉,“還有呢?”
葉潯搖頭,“沒有了。”
裴奕顯得有些失落,“不能說一兩件我能幫你的事?”
“那就幫我多去看望外祖父,順道給他把把脈,他有時候太繁忙了。”
“這好說。”裴奕應允之後又道,“我給你找了兩名丫鬟,會些拳腳,人也算伶俐,你要是不嫌棄,就將她們帶在身邊。閒雜人等,她們足以應付。”
葉潯一時失語。也許,他比她更瞭解她的處境吧?
“自然,我有我的私心。”裴奕語氣慢悠悠的,目光慧黠,“我何時想見你也容易些。畢竟,過些日子,你要安心待嫁,不便再出門。”
☆、第29章
葉潯撫著手中精緻的茶盞,笑看著他,“你說話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在蒔玉閣裡見到的那個人。你與他真的不是手足麼?”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容顏不同,言語、氣質偶爾卻是那般相像。
裴奕笑了笑,“真不是,但是應該有點兒兄弟情分。”
“那麼他到底是誰呢?燕王?”葉潯說著就搖了搖頭,“不是。”那個人不是燕王妃能鎮得住的,根本無法想象燕王妃與那人相處的情形。
她腦筋瞬間轉了幾轉。
不是燕王。前世的裴奕,除了皇上、燕王對他很是寬和,從未依附於任何一名權臣——便是對外祖父,後來也因道不同不再來往,避免了給彼此平添煩擾的情形——這也是她完全不在意他生父是誰的原因之一。
念及此,她笑了,大抵猜到了那個人是誰。回想起來,是顯而易見的事,是她太遲鈍了。
裴奕卻問她:“怎麼突然提起了燕王?”
葉潯隨意抓了個藉口,“用那樣的語氣跟我外祖父說話的人,滿朝堂也沒幾個啊。”
裴奕想想也是,倒是因此心頭一動,繼而打趣她:“我跟你說正經事,你卻一味打岔。”
葉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喝了兩口茶,想了想,道:“那兩個丫鬟聽話麼?她們要是仗著有你這個後臺欺負我的丫鬟,我可不依。”
“我的人不就是你的?分這麼清楚做什麼?”裴奕笑微微地給了續了一杯茶。
葉潯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這個人,就是有那種本事,什麼話都能坦坦蕩蕩說出來。若是因為他的話不自在,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裴奕解釋道:“那兩個丫鬟是我手裡一名管事的孩子,自幼習武,今年一個十二,一個十一。你隨意安排個事由,出門時帶上她們即可。”
“才十一二歲啊……那可不能委屈了她們。”
裴奕輕笑出聲,純粹是被她一時一變的態度引的。
葉潯不滿,“不許笑。”
裴奕的笑意卻到了眼底,隨即,目光多了疼惜、疑惑,“我實在是不懂,你的父親為何不喜歡你。”這樣可愛、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多招人疼愛,可她的父親分明是嫌棄她的,甚至想用她換取再入官場的機會。
“也許天生八字相剋。”葉潯不在意地扯扯嘴角,“從記事起,我就討厭他和大奶奶。”
“為何討厭他們?”
“人就是再小,有些事心裡也是有數的。”葉潯側目看向窗外,“比如我小時候的玩具、衣物都是祖母給我的,比如只要我和二妹起了爭執,挨訓受罰的一定是我。長大了也清楚,許是人挑撥的緣故,但這不能成為我釋懷、原諒的理由。”
連家事都拎不清的人,她只有不屑。
很多小事,她一直記得很清楚。
兒時的葉浣就最愛裝可憐,揹著大人總是找茬跟她吵架甚至打架,等大人到了,葉浣就哇哇大哭,被訓斥的總是她。這種事多了,她索性找機會狠狠打了葉浣一頓,讓她好幾年不敢往她跟前湊。
小時候總是很委屈,不明白自己和哥哥也是父親的孩子,卻一直不能得到溫和的笑臉、溫暖的懷抱。也很沒出息地偷偷哭過,隨著葉鵬程口沒遮攔地訓斥、抱怨,心慢慢變得冷硬,再不奢望與他和睦相處。
想起這些,她有些煩躁,閉了閉眼。就是在這時候,裴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