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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怔了怔,他想說沒什麼好怕的,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死亡麼,那有什麼呢?可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孫麗華就已經愧疚地哭了出來,一把將他摟在了懷裡:“我可憐的孩子,我們家是招誰惹誰了,一個接一個的出事。這是要生生心疼死我啊。”
在母親懷裡,墨北的臉和墨潔溼漉漉的臉頰貼在一起,背上是父親溫暖的大手在輕輕拍撫,母親滾燙的淚水打溼了他的發心。
好難過啊。
怎麼會這麼難過呢?
☆、61NEW(大修)
墨向陽端詳著墨北臉頰上的巴掌印,用冰毛巾敷上去,內疚地說:“唉,今天光顧著忙活你姐,沒留意你。張嘴我看看……”檢查了一下墨北嘴裡磕破的地方,墨向陽起身去拿消炎藥,心裡暗暗埋怨孫麗華太使勁了。
“……是不是?”墨向陽拿著藥和水回來,看到墨北表情有點茫然地看著自己,便又問了一遍,“是不是?”
墨北下意識地側了側頭,用右耳對著墨向陽的方向,說:“什麼?”
墨向陽說:“我說今天你媽也是被嚇壞……”他突然頓住了,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匆忙把水杯和藥都放到床頭櫃上,抖著手把墨北的頭掰過來,讓他將左耳衝著燈光,一邊檢查一邊問:“能聽清爸爸說話嗎?耳朵裡面疼不疼?”
墨北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脖子:“聽得清。”
墨向陽嚴肅地看著他:“那我剛才說什麼了?”
墨北迴憶了一下墨向陽剛才沒說完的話,加上自己的推測,誠懇地說:“爸,真的,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冒險的,姐姐能沒事是我運氣中,可要是萬一我那下沒扔準,萬一那個小警察沒反應過來,萬一小偷的手歪了一下……那我就害了我姐了。我媽打我打得對,我太自以為是了。”
墨向陽說:“……還有呢?”
墨北直視著墨向陽的眼睛,過了幾秒鐘,說:“中心思想不就是這個麼,用不著一字不差地重複一遍吧?”
墨向陽說:“就兩三句話,你不至於記不住。”
墨北張了張嘴又閉上,氣餒地別過頭去。
墨向陽動作極輕地摸了摸墨北的耳朵,聲音有些哽咽:“乖兒子,別跟爸爸逞強。”
好像有什麼一下就碎掉了。墨北咬了咬嘴唇,輕聲說:“有點疼,有點耳鳴,不過已經好多了,估計沒什麼大問題。”
墨向陽說:“明天爸爸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墨北低著頭,說:“好。”
墨向陽說:“爸爸會找時間跟你媽媽好好談一下。小北,對不起。”
墨北眨了眨突然變得酸澀起來的眼睛,說:“爸,你這樣……我就會覺得特別委屈,特別受不了,可事實上,是我不對。”
墨向陽把兒子抱在懷裡,輕拍著他的背,溫柔地說:“傻兒子,在爸爸跟前你還犟什麼啊。覺得委屈,就跟爸爸撒嬌、耍賴,怎麼都行。不管你長多大,不管你將來成了多了不起的人物,在爸爸這兒你永遠都是個孩子。”
墨北悄悄把眼淚蹭在墨向陽胸口的衣服上,然後彆扭地掙脫出來:“睡吧睡吧,怪累的。”
墨向陽苦笑著在兒子頭上揉了兩把,監督他把消炎藥吃下去,這才熄燈休息。躺在床上,墨向陽想,他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呢?出於生物學上的奇妙原由,他和妻子給予了這個孩子生命,原本以為他們還可以塑造他的靈魂,讓他平安健康地長大,讓他成為一個善良正直的人,讓他有足夠的能力在這個社會上生存,讓他生活得幸福……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小孩子剛開始學走路的時候,當父母的必須狠得下心來放開手,讓他自己蹣跚地向前,看著他跌倒、爬起,就算他摔破了膝蓋,父母也只能忍著心疼鼓勵他繼續。墨向陽覺得,對小北這樣自我意識特別強的孩子,或許自己只能是放手讓他自己去走,因為你想扶著他,他會掙扎;你想給他指路,他會扭頭去撞翻一座牆給自己開條新路出來;你想指給他看路上的障礙或是風光,他卻視而不見……那麼,除了滿懷擔憂地站在他身後,虛張著手臂隨時準備在他摔倒時伸把手之外,當父親的還能做什麼呢?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就連這一點都沒做好。
墨向陽無聲地嘆息,心中充滿了挫敗感和憂慮。
第二天墨向陽帶著墨北去醫院五官科做了檢查,還好只是耳膜有些損傷,但程度不嚴重,可以自愈。墨向陽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