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貼著牆壁走動。一、二、三,轉角,一、二、三、四,轉角,一、二、三,轉角,一、二,有縫隙,是同樣包著海綿的門,沒有把手。沒有窗。應該有換氣窗,但可能在比較高的位置,他摸不到。地面也是軟的,沒有傢俱。
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是感覺卻非常熟悉。
這是什麼地方?
墨北忽然覺得方才的摸索行進都是錯覺,他明明一直蜷縮著坐在地上,牆壁的夾角分別抵在兩個肩膀上,身後有可以倚靠的東西讓他感覺安全了一點兒。但是黑暗讓他面前的空間似乎在無限延伸無限擴大,在想像中,他覺得自己其實是面對著一個無垠的曠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就隱藏在黑暗中恍無聲息地盯著他,緩緩靠近。
一恍惚,他又覺得四面牆壁在悄悄收縮,房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天花板也在無聲地降低,要不然就是地面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在悄悄上升。他有些慌張地伸出手去推拒,沒有,什麼都沒有。不,欺壓過來的牆壁帶來的壓迫感他已經感受到了,為什麼摸不到?也許就在距離他指尖一毫米之外,再向前探出一點兒就能摸到。再向前一點兒。再向前一點兒……後背感覺不到牆壁的支撐了,身後的感覺也陷入了虛無。不,退回去,好的,倚著牆壁,好的,踏實了。不,被四面包圍的壓迫感還是存在,可是摸不到,也許多伸出一寸手臂,那個方向的牆壁就在悄悄退後一寸,可是向另一個方向伸手的時候,這邊的牆壁就又悄悄欺近……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熱,每個毛孔都在冒汗,溼黏的汗液,真討厭。
沒有聲音,真討厭。
說點什麼吧。唱首歌。怪叫幾聲也好。只要能打破這寂靜。
嘴唇發木,舌頭也是木的,聲帶也是木的,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除了心跳聲,呼吸聲。
呼吸像風。真討厭。
這種地方,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可是外面更可怕,更危險,更讓人喘不上來氣。還是不要出去的好。真是討厭。
能有人在身邊該有多好,有溫度的人,可以觸控到他的面板、他的骨骼,可以感受他的擁抱、他的心跳,他一定會說話。不說話的話,那他一定可以接吻。有力的吻,能把人咬碎吞下去的吻。
有這樣一個人出現的話,他要什麼都可以給他,身體、生命,臣服、信賴,愛情、崇拜,他要什麼都給。只要有這樣一雙手撫慰過寂寞的面板,就是被扼死也是可以的,他帶來的疼痛也是甘願接受的。
不,真的會被吃掉的。連靈魂都會被撕碎。
這討厭的地方。真該死。
只有自己一個人。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只剩下靈魂了嗎?
我呢?我在哪裡?
我,是誰?
“北北……”
墨北猛然睜開眼睛,急劇地喘息著,月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隙中照進來,映得地面上一線朦朧,屋內傢俱在地面上投射著安靜的陰影。
這裡有黯淡的光。
身邊有在淺淺呼吸的人。
墨北翻身抱住夏多,顫抖著吻他、撫摸他,用全身去感受他的溫度、感受他的面板、感受他血肉之下骨骼的形狀。被弄醒的夏多迷迷糊糊地回應著墨北的吻和撫摸,含混不清地、疑問又歡喜地喚著:“北北?”
墨北用力啃咬著夏多的脖子、鎖骨、肩膀、胸膛……嘴唇貼到哪裡就啃咬到哪裡,他不知道自己咬得有多重,不過頭頂傳來夏多輕輕的聲音:“嘶——”
這會兒夏多完全清醒了,他不知道墨北是怎麼了,低聲問:“北北,你醒了嗎?”
墨北不說話,他的嘴唇忙得騰不出空來。
夏多也不出聲了,只在被咬得特別痛的時候才發出模糊的鼻音。
“喵——”小貓從腳底的位置鑽出被子,發出細細幼幼的叫聲,似乎是被打擾到了很不高興,從炕上跳到書桌上,一爪子把鋼筆掃到了地上。接著它像是發現了玩具似的,躍到地上用爪子把鋼筆撥拉得骨碌來骨碌去。
墨北終於停了下來,汗津津地窩在夏多懷裡,呼吸急促。
夏多的呼吸也很急,他反過來在墨北臉上脖子上用力地吻著,片刻之後收緊手臂繃緊了身體。
等兩個人的呼吸都平穩下來,墨北輕笑出聲:“我家好像沒有可以給你換的內褲。”
夏多委屈地呢喃:“北北你欺負我。”
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臉紅成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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