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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可是當著衛嶼軒和龔小柏的面,孫麗華怎麼也說不出口“同性戀是精神病”這樣的話,可不說她又解釋不清楚。事實上,即使說了她也解釋不清楚,她自己根本就是一腦袋霧水,完全不明白墨北怎麼會突然就崩潰了。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姥姥乾脆把孫麗華拽進裡屋,娘倆兒避著人小聲地說話。一聽到孫麗華複述的那些話,姥姥就生氣了:“糊塗!你跟小楠、小衛他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自個兒說說,人家哪就像個瘋子了?人都敬著你,哪回出去帶禮物差了你的?你也不嫌虧心!”
孫麗華嘟噥:“我就圖那點禮物?……男的喜歡男的,本來就不正常嘛。再說了,那個精神病診斷手冊裡都明明白白地寫著呢,國家頒佈的東西還能有錯?”
姥姥撇了撇嘴,低聲說:“別的我是不知道,可你說文革那也是國家領導的呢,沒錯?沒錯還平啥反啊?”
孫麗華頓時語塞。
姥姥又說:“那個羅教授,我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媽,你可真是的,誰讓你外孫子不高興誰就不是好人了?要是沒羅教授,小柏的事能那麼順利解決嗎?”
“小柏那事,我承認,他是幫上了忙。可是麗華,媽活了大半輩子了,媽可知道,有的人幫你可不見得就是真心為你好。一手甜棗一手大棒子的事,媽可見了不少。”
“那你說,羅教授到底圖啥?”
“……”姥姥也說不上來了,“先不說他的事,說小北。你還跟他說啥了,把孩子給嚇成這樣。”
孫麗華的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我再沒說別的,半個字都沒提要把他送精神病院這種話,我好好的兒子我幹嘛要往那種地方送啊?媽,我脾氣是不好,可小北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盼他好還盼不過來,哪能害他。”
姥姥也不禁嘆氣:“那小北咋就這樣了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裡屋裡娘倆兒又說又哭,外屋裡卻是一片安靜,連小平安都已經止住了啼哭,噙著淚花在孫麗萍懷裡打瞌睡。
夏多滿腔怒氣——針對他自己。
在北北脆弱無助的時候,他卻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來留在北北身邊幫助他,這裡的每一個人在表面上幾乎都比他更有資格。
這樣的情況也許在未來還會發生,或許是在北北做手術需要有人簽字的時候,或許是北北又被綁架而警察想要通知的人絕對不會是他,或許是在北北的葬禮上他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遠遠眺望棺木……
不,不,他絕對不是希望這些不幸真的發生,但是卻不能不先預想出各種方案,只有這樣,當災難真的降臨時他才不會被悶頭一棍給打暈。早在北北被柴狗子綁架那一次,他就有了這種認識。
可是設想得再多再完美又有什麼用?就如此刻,能守護在北北身邊的是他的親人,不是他。
所有人裡,最能理解夏多的人可能就是衛嶼軒,他坐在夏多身邊,把手放到夏多的膝蓋上,用肢體語言透露出一個資訊:我在。
墨北被墨向陽領進屋裡,他看起來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除了微紅的眼眶幾乎就沒有什麼能夠暴露他方才的失控。
夏多迫不及待地走到他身邊,試圖從他身上觀察到更多細微的情緒,以此瞭解親愛的北北是否已從痛苦中得到解脫。
墨北拉著夏多的手,捏了捏,夏多鬆了口氣。
墨向陽的目光在兩個孩子交握的手掌上一掠而過,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墨北沒明說,但現在看著倆孩子這情形,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好在夏多也是從小看到大的,各方面來說都是個很優秀的好孩子……只有一個在當父親的看來是缺陷的問題,他們都是男孩。
唉。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夏多覺得墨向陽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他輕微地搖了搖墨北的手: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墨北的指尖在他手心輕輕颳了一下:就是你想的那樣。
夏多的臉先是紅了,然後又白了,不過還是沒有在墨向陽的注視下放開墨北的手。
墨向陽對他笑了笑。
夏多手心全是汗。
顧及著墨北的面子,所有人都把剛才的事選擇性遺忘了,並且努力做出氣氛如常的樣子。可是這頓飯還是被毀了,這讓墨北對衛嶼軒很抱歉。
吃完飯墨北就要回自己家,大人們都不放心,孫麗華欲言又止,最後只疲憊地嘆息一聲。
夏多說:“姥姥,墨叔叔,孫姨,你們放心吧,我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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