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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原因他想不起來了,光記著那小子好像是體校田徑隊的,特別能跑,還會跨欄,碰著河溝嗖一下就過去了。碰著拉煤的小板車嗖一下又過去了。碰著一堆磚頭他嗖一下又過去了!碰著一堵牆,他嗖一下,沒過去。不過,嗖嗖,他爬過去了。
龔小楠這個氣啊,這癟犢子玩意兒停下來讓他打兩下不就沒事了嘛,還跑!跑得他這個火大!等逮著了絕對不是打兩下的事,非得讓他後半輩子都不能再嗖嗖嗖!
龔小楠跟著翻牆過去,一下子就被某人的鐵鍬給拍趴下了。
這個某人一臉煤灰,也看不清長相,光看到兩隻眼睛跟黑貓警長似的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還沒等龔小楠罵人,某人已經拿鐵鍬指著他罵了起來。聽了半天龔小楠才弄明白,自己跳進來的是個機關大院,前幾天有賊進來,面前這小孩(聽聲音辨識出年紀不大)是鍋爐工兼打更的,因為丟了東西被領導臭罵一頓還扣了工資,所以這幾天正氣咻咻地等著逮住這個賊報仇呢。偏巧先前那哥們兒跳進來的時候發出聲音驚動了他,等龔小楠再進來的時候,正好讓他逮個正著。
“還敢衝我翻白眼?老子拍不死你!”某人揮起鐵鍬就要打下來,可把龔小楠嚇壞了,他發現這小子是真虎啊,就沒發覺得自己掄下來的時候用的是鐵鍬邊緣嗎?這一下掄實了可不是拍死他這麼簡單,那是要削掉半邊腦袋的!
“好漢饒命!”龔小楠當機立斷地大喊。
刷地一下,鐵鍬貼著他耳朵砍在了煤堆上——是的,龔小楠這才發覺自己一直躺在煤堆上。媽的,他剛上身的蝙蝠衫!
某人得意地大笑起來,透過兇殘的表相,龔小楠一眼看穿了他的實質,這也是個二貨!
對付二貨,龔小楠很有經驗,三言兩語就讓某人相信自己不是賊,先前跳進來的才是。於是二人組隊刷田徑隊那貨。
沒刷著。
那貨早從另一邊的牆上翻過去跑了。
龔小楠很悵然。
更悵然的是,他肚子上被某人掄鐵鍬拍的那一下,很疼。
某人就很善良地邀請他到自己值班的小屋去擦藥油,順便洗個臉——龔小楠兩手都在煤堆上沾上了煤灰,一時不察,給自己擦了個大花臉。
兩個人就在水龍頭底下一通沖洗,某人一抬頭,龔小楠頓時理解了什麼叫做清水出芙蓉,當場決定,這個漂亮小孩歸自個兒了!
說實話,馮望南挺好追的,因為彼時這漂亮又暴躁的小孩剛剛發現自己對男人的興趣遠遠大於女人,正在為此更加暴躁。而龔小楠在試探兩回之後,斷定他跟自己是同類,就本著大無畏精神把他按倒啃了一遍——兩個小處男的初吻太慘烈,比較溫和的形容詞只能用“啃”。
事後兩個人嘴巴腫著,還流血,誰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只好待在馮望南值班的小屋裡拿冷水敷。一邊敷,馮望南一邊口齒不清地罵龔小楠,罵得龔小楠火了,把人按倒又啃了一回。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馮望南就這樣成了龔小楠的男朋友。
起初,龔小楠就是看中了馮望南漂亮,對於馮望南的暴躁脾氣沒啥瞭解。馮望南想法跟他差不多,覺得能碰到一個同類不容易,而且這個同類和自己年紀相當,長得又英俊,還打不過自己(大霧!),以後要是談不攏了想甩人,應該也容易,那就湊合著試試吧。
試著試著,本著青春荷爾蒙發展起來的關係就遇到了危機。
龔小楠發現,馮望南大概在“犯虎”這一條上加的屬性點有點太高了,那不是一般的虎啊!
舉個例子,有一回倆人到河邊約會。河上有座吊橋,橋上搭的木板有好些地方斷裂或缺失了,橋離水面大約三四米,水流湍急,而且水裡還藏著不少石頭,即使是那些喜歡野泳的人一般也不會來這兒游泳。
當時馮望南趴在橋欄杆(就是一條鏽跡斑斑的鐵索)往下看,龔小楠拽了他一下,說:“小心別栽下去。”馮望南說:“你掉下去我都不會掉下去。”想了想,又說:“聽說以前有個女的騎腳踏車從這上邊過,後面還馱著孩子,結果騎到沒板子的地方摔倒了,孩子掉水裡了。那女的不會游泳,可一著急也跳下去了。後來娘倆兒都沒救上來。”
龔小楠在心裡琢磨,他跟我講這個事是什麼意思呢?我該怎麼回答呢?表示一下同情?可那女的也太二了,明知道吊橋不穩當還破破爛爛的,在橋上騎什麼腳踏車啊?媽的,我的同情心也太節儉了,一般時候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啊。
還沒等龔小楠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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