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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嘆了口氣,這麼明顯的舉止他還要想半天,實在是讓他這個當師傅的感到丟臉。不過,當小警察確定範根生是左撇子的時候,賀蘭山就明白了墨北問話的用意——他剛才也粗略地檢查過屍體的傷口,他雖然不是法醫,但是從警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觀察方法,從傷口的切割角度和著力點來看,兇手很有可能是擅長使用左手的。
墨北向賀蘭山笑笑:“查一下這個人吧,或許有驚喜。”
賀蘭山也笑了笑,這個小才子還真是帶給他不少“驚喜”。
“賀隊,樓梯後面還有個小門,原來讓破沙發給擋住了,門上的鎖看著還挺新。”另一名警察跑出來報告。
賀蘭山精神一振,以為又有了新線索,說:“把鎖撬開。”
夏多掏出一把鑰匙來晃了晃:“哦,想進去參觀一下嗎?”
賀蘭山:“……”
☆、82NEW
鄭東是身無分文的,但這麼多天他要吃、要住、要躲避搜查,還要殺人,殺人現場還要用到道具——那他翻垃圾桶睡橋洞的可能性就很低了。依靠搶劫或偷竊來弄錢的可能性也不高,按照墨北的說法,他是要把全部精力和才智用到模仿殺人上的,不會讓搶劫或偷竊這種小案子給自己增加暴露的機會。
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幫助他,要麼是給他提供金錢,要麼是給他提供藏身之處,或者是兩者同時提供。
而這個人當然最有可能是幫他逃走的那個人——秦當勉。
秦當勉有沒有參予殺人呢?
思路漸漸清晰起來,賀蘭山決定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派人暗中監視秦當勉。安排好了工作後,賀蘭山這才意識到,墨北居然還在出神。
☆、83NEW
墨北記起那天當他問是誰提議讓自己來看鄭東的,秦當勉脫口而出的是:“羅……”隨即又改口說是“一位同事”。
當時秦當勉想說的是某個姓羅的人吧,但如果真是他的同事,為什麼匆匆改口沒有說出他的名字?
而且都帶著墨北參觀了醫院,按常理也該和這位同事見個面,聊聊如何治療鄭東,但由始至終墨北都沒有見到這位“同事”。
羅?
安定醫院……
羅……
羅驛?
天下姓羅的人那麼多,未必就是自己知道的人。況且羅驛遠在北京,他怎麼可能參與到雲邊的事情中來?
但是,這件事又明顯是在佈局針對自己,幕後的人跟自己應該是認識的。而除了羅驛,自己的確不認識其他姓羅的。
那麼——秦當勉和羅驛都是在安定醫院工作,他們會不會是出身同一所院校?或是因為醫療系統內部的交流會議、學習班之類的緣故而認識?如果這個前提能成立,那羅驛能影響到秦當勉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墨北用拇指的指甲在桌面上劃出一條短促而深刻的痕跡,均勻而緩慢地著力,反覆刻劃著,就像他曾經在病房的牆壁上留下的痕跡一樣,一個短小的指甲印代表一天,第七天會加長一倍,代表一個月的那個記號會特別清晰特別長。
開始的時候,記號像列隊計程車兵一樣紀律嚴明,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有些散漫了,但最長的那條記號總是格外端正。後來,行不成行,列不成列,最長的那條記號越愈發地深,恨不能一指劃破鐵牆。
再後來是怎樣了?
那些記號是何時不再被刻劃到牆上的?是被轉移到禁閉室以後,還是,在那之前?
打住!
墨北強令自己停止在桌面上的刻劃,手指因為被迫屈從意志而有些抽搐,不得不把它送到齒間咬住,才制止住它繼續動作的衝動。
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墨北心裡一驚,牙齒一錯,舌尖便嚐到了血腥味兒。——難道,羅驛也是重生的?
他今生與自己本來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如果不是因為前世的糾纏,就不該有理由布這個局。
誰會花心機佈局來對付一個不相干的人呢?
如果羅驛真的也是重生的,那他是和自己同一時間重生的嗎?還是比自己更早?
他是不是早就已經盯上了自己,像潛伏在黑暗中結網的蜘蛛,耐心地、不動聲色地窺伺著、算計著。而自己竟然茫然不知,以為世上已沒有天敵,一門心思地奔著朝陽墨北打了個寒顫。
一想到自己重生後這些年,都被羅驛在暗中窺伺著、算計著,墨北就如坐針氈——自己竟然茫然不知,還成天沒心沒肺地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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