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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便帶他們去窗邊已經收拾乾淨的座位,幾個人也不客套,七嘴八舌地點了菜,龔小柏道:“宋姐,泡的那個人參酒給我們一人來二兩,我媳婦兒和我外甥上飲料。”等經理離開,龔小柏笑著問墨北:“小東西,有什麼指教?”
墨北搖頭:“沒有。”
龔小柏:“那你一進來就皺眉頭……哦,我知道了。媳婦兒,咱外甥是不是有潔癖啊?”
孫麗萍茫然,倒是孫五嶽一拍桌子:“沒錯!走路上看到個人吐痰他都要皺眉頭,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們服務員掃地呢,那灰揚的。”
衛嶼軒笑了笑,衝那兩桌客人抬抬下巴,低聲道:“還有客人沒吃完,就開始清掃,總是不大好吧?”
龔小楠不以為然:“一桌客人吃完走了,那桌子總得擦吧,地上弄髒了也得掃吧,不然下桌客人怎麼辦?”
衛嶼軒道:“那都是小範圍的清理,不會影響到其他客人。可是像剛才那樣的清掃,一個是灰塵大,不衛生;再一個,還有點趕人的意思,像是嫌客人太拖沓,影響了服務員中午休息。——雖然這不是她們本意。”
馮望南推了龔小楠一把,“早就叫你沒事多看看書,你瞧嶼軒哥,讀的書多就是不一樣。”
衛嶼軒被他說得臉紅,“這倒像是在罵我呢,書讀多了容易成腐儒,又酸又固執。”
馮望南也不好意思了,忙道:“不是,我是說真的,你讀的書多,氣質都不一樣,一看就讓人覺得該尊重些。不像我倆,就是小混混,也沒什麼頭腦,以後還不知道怎樣呢。”說著就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
大家認識這麼久,彼此多少都有些瞭解,衛嶼軒也知道一點馮望南家裡的事。馮望南是單親家庭,爸爸去世得早,媽媽是小學老師,性格很嚴厲,一直望子成龍,可馮望南不是讀書的料,混到初中畢業就不念了,這讓他媽媽很失望。原先馮望南在一家單位燒鍋爐,後來認識了龔小楠,兩個人天雷勾動地火,一談起戀愛來什麼都忘了,曠了好幾天的工,結果單位把他開除了。馮媽媽知道兒子被開除後,氣得拿雞毛撣子狠抽了他一頓,據說那天他家裡飛得到處都是雞毛,過了半個月,還從五斗櫥底下掃出來一大把。
現在馮望南幫龔小柏看看場子,打打零工,當然是有工資拿的——龔小柏就這麼一個弟弟,能疼到心坎去,對“弟媳婦”也是好得不得了。在馮媽媽那裡,馮望南只敢說自己是在臺球室當出納,雖然每月交上去的家用不少,可馮媽媽還是覺得兒子這工作不穩定,經常唸叨著叫他去正經的單位上班,哪怕仍舊是燒鍋爐、打更這種又累又沒錢的工作也是好的。
馮望南也不敢告訴媽媽自己是同性戀,不然抽上來的可能就不是雞毛撣子,而是狼牙棒了。被抽死還算輕的,他媽有心臟病,萬一被氣出個好歹來,馮望南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些事不去想也就罷了,一旦想起來,就像在胃裡揣了塊磚頭,沉甸甸地硌得難受,十分無力。
看到馮望南這樣子,衛嶼軒心裡也不好受,安慰道:“慢慢都會好的。”
馮望南苦笑一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龔小楠摟住他的肩膀,低聲道:“總之路是我和你一起在走。別怕。”
馮望南看著龔小楠的眼睛,有點發痴。
龔小柏大聲說:“怕個球,大不了人死鳥朝天,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眾人都笑了。
墨北低頭數牙籤,他笑不出來,甚至覺得龔小柏這話有一語成讖的不詳意味。
上輩子他根本不認識龔小柏、馮望南,對他們的死當然也沒有任何感覺,可這輩子隨著接觸的增多,這兩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展露過各自的喜怒哀樂,他再沒有辦法對他們的死亡保持無動於衷的態度。
墨北也看過不少重生、穿越之類的小說,YY起來雖然很爽,可是輪到自己,他還真不相信自己有多大的能量能改變別人的命運。
別說別人了,就是自己的命運,他都還在茫然著。
“小北吃魚,喏,小姨父給你夾的魚肚子,都不給旁人吃。”龔小柏把整條草魚肚皮那塊肉都夾到墨北碗裡了。
孫五嶽很幼稚地伸筷子來搶,被孫麗萍不客氣地掐了一把:“跟外甥搶吃的,你丟不丟人。”
龔小柏大笑:“小月亮也愛吃魚啊?叫廚房再做一條,這有什麼。”
孫五嶽的眼睛一亮,瞥到妹妹板著臉,那亮光就又黯淡下去,咬著筷子尖拒絕:“算啦,等廚房做好,咱們都吃飽了。”
魚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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