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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反應我竟然猜得分毫不差。
看吧,命運果然沒那麼和藹可親;不給我點顏色瞧瞧是不可能讓我輕易如願以償的。
面對她又一次的大發雷霆;我實在是沒有任何反擊的語言了,那些和一年前一模一樣的激烈措辭反覆迴盪在屋子裡;而我疲於應對。
我和陸瑾言很有默契地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於是整間屋子裡就只剩下我媽的尖銳嗓音和陳叔叔的好言勸慰。
我被指責為“不孝女”、“胳膊肘往外扭”以及“被屎糊了眼睛”;陸瑾言則被扣上了“不要臉”、“居心叵測”以及“陰險狡詐”的帽子。
我詫異於以前怎麼不知道她的詞彙竟然如此豐富;實在是令我等學語言的人都甘拜下風。
得不到回應的爭執最終也爭不起來了,我媽很快停了下來,把大門一開,指著外面吼陸瑾言:“滾出去!”
面對她如此激烈的態度,陸瑾言安安靜靜地走了出去,唯一的無聲反抗是他仍舊與我十指緊扣,帶著我一同走出了門。
我媽朝我大喊:“祝嘉,你幹什麼?”
我老老實實地說:“和他一起滾出去。”
她氣得一把拽住了我的左臂,“給我進來!”
我仍然牢牢地牽著陸瑾言,慢慢地說:“媽,我們是一起來的,如果你硬要趕我們走,那我們也只能一起走。”
她眯起了眼,用一種尖銳又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最後一字一句地說:“你要為了這個人拋棄這個家?”
我往屋子裡望了一眼,那些華美的裝修、精緻的傢俱都很熟悉,可是不知該悲哀還是怎樣,放眼望去這屋裡竟然沒有一樣東西屬於我。唯一能與我有所聯絡的不過是眼前這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一度與我關係惡化又和好,和好後又再度關係惡化。
我想了很久,才輕聲問她:“媽媽,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你這個問題了,你真的覺得這是我的家嗎?”
一個一年裡偶爾來吃頓飯、落個腳的地方,一個每到暑假寒假我都要想方設法逃離的地方,一個從未給過我安全感的地方。
我活了二十四年,前十一年覺得很幸福,後十三年再也找不到歸屬感。
我不恨她,我甚至很愛她,可是我拒絕承認我不怨她。
我媽終於再次被我激怒,倏地甩開我的手,“好啊,你走!走了以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既然你都認為這不是你的家,那就當我養了條白眼狼,反正我錢多,還缺這一點嗎?”
陳叔叔一把拉住她的手,眉頭緊皺地喝道:“薇茵,說話之前想清楚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我說的難道不對?”她指著我,“你看看,這就是我的女兒,我養了她二十四年,得到的就是這種回報!她為了一個認識幾年的男人就要不認我了,我還死乞白賴地求她留下來不成?她不把我氣瘋是不會如願的,難道我要讓她稱心如意,瘋給她看?”
那麼多荒唐的指控,我發覺我終究沒有那麼好的涵養與耐心去顧及眼前這個人是我的母親,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兒女原諒。
所 以我望著她歇斯底里的模樣,輕聲問了她一個問題:“媽,你的病從我十一歲那年爸爸離開的時候開始,到今天已經整整十三年了。如果你活得不幸福,孤苦伶仃或 者窮困潦倒地撫養女兒,我不會覺得你的病讓人厭煩,因為那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十三年來,你生活富足,陳叔叔把你照顧得很好,不管是家庭還是事業,你都已經 擁有了常人羨慕的一切,你覺得你真的還有充足的理由活得自怨自艾,時刻把病掛在嘴上嗎?”
十三年來,先是不能見我,一見我就想到我那薄情寡義的父親;後來好不容易和我化解了矛盾,卻又因為陸瑾言與我爸的那些細微關聯而舊病復發,堅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我 一動不動地望著我的母親,神色平靜地對她說:“有時候我覺得和你比起來,其實我更像個母親,你更像個孩子。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顧及你的感受,擔心你想 起以前的事情,擔心你情緒有異。而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按照你的意願,從來不顧及我會有什麼感受。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她震驚到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而我好不容易開了口,就再也不願意停在半路。
“我 已經二十四歲了,那麼多年活在失去父親還要承認母親不願見我甚至恨我的事實裡,我覺得那段日子已經夠了,從今以後都不想再過第二次。而你不同意我和陸瑾言 在一起,無非是因為他和我爸有聯絡,那對我根本沒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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