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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又有些緊張的表情還是我頭一次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他很努力地讓自己顯得輕鬆自如,和平常一樣,可嘴角比平日裡緊抿了那麼一點,眼神也比平日裡深沉了幾分。我甚至感覺到了他握著我的手有些發顫,一點也不輕鬆。
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陸瑾言會在這個熱鬧繁華的城市的心臟地帶對我說著類似於求婚的話。
這 一剎那,我的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比如我們才剛認識幾個月,這樣的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比如我還是個無法承擔起個人物質生活的在讀大學生,思想不成熟,能 力不完善,他真的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了嗎?再比如優秀如他這麼倉促地做出要與我廝守的決定,將來會不會有後悔的一天?
所有的念頭都夾雜著我的自卑與對他的拳拳仰慕,而這一切惶恐的來源不過是我的渺小平凡與他的光芒萬丈,兩相對比之下,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可即便我有那麼多的不安與忐忑,有種源於身體內部的本能驅使著我抬頭仰望他,然後戰戰兢兢地說了一句:“我願意。”
不論未來如何空白一片、難以捉摸,因為那個人是他,所以我願意。
然而這種幸福安穩到令我得意忘形的日子竟然只維持了這樣短暫的十天,在我以為我躲進了我的玻璃瓶裡安穩度日之際,我那暗不見天的地下戀情終於東窗事發。
☆、第47章
事情的起因是一通電話。
那時候我已經從市中心回來了;正窩在沙發裡和陸瑾言一起看綜藝節目;一瞧見手機螢幕上的媽媽二字,整個人就跟被火星子點著的柴禾一樣;倏地一下從柔軟的靠背裡拔出身子來;正襟危坐。
我甚至立馬從茶几上抓起遙控器,將電視聲音幾乎關至靜音,然後故作平靜地接通了電話。
媽媽問我:“嘉嘉;你在幹什麼?”
我努力讓自己顯得輕鬆自如;“剛洗完澡,在看電視。”
她問我:“寢室有電視啊?”
我笑著回答說:“是啊;還是液晶壁掛的呢!”
她也笑了,“上海那邊是挺發達的啊,學校裡的住宿條件都這麼好,你向來離不開電視,這下開心了。”
這麼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陣,我才試探著問她:“媽,你這麼晚打來有事?”
她“嗯”了一聲,“你不是還有兩三天就要回來了嗎?我想著你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去機場坐飛機不太方便,就想叫你程叔叔開車去接你,順便載你去烏鎮看看。你不是一直挺想去那邊的嗎?上海離那邊也近,學這麼一個月也累了,去放鬆放鬆也好。”
我的腦子裡嗡的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亂了套,幾乎是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媽媽的話,“不用了不用了,這樣太麻煩了!”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激動了,我立馬深吸一口氣,然後放柔了嗓音,“媽,現在是暑假,天氣太熱了,上海這邊也一樣,每天都是驕陽似火,最高氣溫都到37度了。這種天氣要我怎麼去烏鎮啊?還是別麻煩程叔叔了,我自己坐飛機回來就好。”
我媽遲疑了一陣子,然後問我:“真的不去了?你程叔叔不嫌麻煩的,剛好他也想去那邊見見以前的老朋友,談點事情。”
我就差沒舉手對天發誓了,“我真不想去,不是假話,也不是怕麻煩程叔叔!我真的特別想回來,哪兒都不去,就在家待著!”
接下來又是一陣好說歹說,總算掛了電話,平息了我媽這個突如其來並且叫我恐懼萬分的念頭。
然而第二天早上,就在我以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時,卻又一次接到她的電話。
這一次,她再也沒了昨晚的笑意,而是嚴厲地詢問我:“祝嘉,你現在在哪裡?”
我從甜美的睡夢中被她吵醒,迷迷糊糊地回答說:“在寢室啊,才七點鐘,還不到上課時間——”
話音未落,就聽她尖著嗓音打斷了我的話:“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昨晚和你通電話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了,上海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哪裡來的驕陽似火?今天早上給培訓機構打電話,結果老師告訴我你十天以前就回來了!祝嘉,你究竟在哪裡?”
一瞬間,我睡意全無。
渾身的血液都衝進了腦子裡,而我手腳冰涼地爬了起來,坐在床沿邊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露餡了?
被她發現了?
老天,我真的是完完全全手足無措了。
她還在那頭天昏地暗地追問我,而我就跟啞了一樣,只能聽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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