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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輦騰空而起,千道七彩霞光拖著長長的光芒尾巴,從樊城的上空一掠而過,很快就消失在天際邊。
“哇……好快……”
葛笑笑大呼小叫,在霞光輦上跑來跑去,時不時還試圖伸手去撈從霞光輦旁邊飄過的雲彩,當然,她撈不著。
閉月鄙視地看她,土包子,沒見識。
葛笑笑衝她扮鬼臉,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女,一起相處了六年多,沒變成好姐妹,自然就成了死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女現在心情很好,所以就不跟某個小侍女一般見識,在嘴皮子上給予她沉重的打擊了。
林莫南盤膝坐著,一隻手撐腮,手肘頂在腿上,另一隻手對著葛笑笑招一招,道:“別瞎跑,小心掉下去,過來吹一曲。”
葛笑笑滿不在乎,笑道:“不怕,青衣大哥們會接住我。”
霞光輦外,緊隨在一旁的峨嵋青衣弟子們一個個面露微笑。葛笑笑自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不全是自我吹噓,這六年多里,她沒事兒就往隔壁山頭跑,跟這些青衣弟子們早就混熟了,縱使不是人人都喜愛她,也大多對她有善意。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跑過來,在林莫南的身邊坐下,取出她自制的竹笛,放在唇邊,嗚嗚地吹了一曲。清平樂能清心明智,不止是對葛笑笑自身修煉有好處,對旁聽的修士也有好處,這也是青衣弟子們對葛笑笑抱有善意的原因之一,經常聽上這麼一曲,修煉時走火入魔的風險也小了幾分。
不過這對林莫南無用,他明悟逍遙道,清平樂就是他用逍遙道所創,所以清平樂於他而言,等同於催眠曲,聽著聽著就打起了瞌睡,乾脆就仰身往後一倒,將兩隻毛團往腦袋底下一塞,枕著美美睡了一覺。
葛無缺站在輦後專心練劍,見狀連忙跑過來,解下外衣披在林莫南的身上。
葉知秋含笑看著,就這樣,也好,他想,歲月靜好,莫過如此,林莫南不願做他的道侶,他也不勉強,只要一直這樣下去,等到林莫南壽盡,自己大概就可以真正忘情了。
願時光永駐此刻。
閉月也在看著,她看的當然不是討厭的大逍遙派一窩人,她看的是自家公子,然後悲哀地發現,隨著公子如玉面龐上的笑容越來越深,那一貫的清冷氣息也隨之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煦。與記憶中相比,公子幾乎像換了一個人,以前,他像天上月,那麼清冷,那麼不可接近,而現在,他像春風,誰都能感受他身體裡散發出的暖意與柔和。
這樣其實也很好,只是閉月心裡終究不甘,因為這樣的公子,彷彿從天上被拉回了人間,從神仙變成了凡人,再也不那麼高高在上,再也不那麼令人覺得不可觸控。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閉月知道,公子從天上的月,變成了水中的月,看似近了,看似可以觸控了,但水中月終究只是倒影,是假的,她始終希望,公子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所以,讓公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林莫南,更顯得討厭極了。
☆、一入蜀山便宜應占盡
趕到蜀山的時候,正值黃昏,大片的晚霞飄在萬里蜀山上空,霞光輦就這樣從天而降,彷彿有一片晚霞脫離了天空,落入了蜀山。依然沒有拜山,就在守山弟子迷亂敬仰羨慕的目光中,霞光輦長驅直入,落在了凌雲峰上。
凌雲峰上,絲竹聲聲,何道理正在待客,招了仙姬獻樂獻舞,斛籌交錯正值酒酣間,忽然得報,不覺啞然,這葉知秋喜歡當不速之客的習慣一直就沒改啊。於是向一眾客人笑道:“峨嵋十秀之首葉知秋葉兄到訪,諸位,在下先失陪片刻。”
葉知秋在樊城一待六年餘,此事仙盟已是無人不知,此時忽聞竟是他來了,便有人笑道:“葉公子之名,久仰之極,何兄,不如請了他來,大家一起樂樂。”
能成為何道理座上客的,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輩,對葉知秋沒那麼多忌憚,態度隨意得很。
“葉兄性子清冷,不喜熱鬧,還是算了,免得被他敗了諸位的興致。”
何道理熟知葉知秋的脾氣,笑著擺擺手,然後環禮一週告了個罪,就出了宴廳。待見到葉知秋的霞光輦上,居然還有別人,不免就是一愣,這可真是稀奇,霞光輦是葉知秋的專屬座駕,除了身邊跟隨的道童,從來不由旁人沾染,再仔細一打量,心中已是隱隱有數,面上並不露分毫,笑著拱手施禮,道:“葉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葉知秋看到附近停著幾乘座駕,俱是不俗,又聽得絲竹聲響,知道何道理有客,便不欲久留,開門見山道:“我來取五輪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