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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岡呆呆地接過鋙刀,入手沉甸甸的,冰涼刺骨,不似普通的鐵刃,更像是石質的。他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刀身,感受著冰涼的刀身被他的體溫所傳導,慢慢溫熱起來,不由得追問道:“這不是鐵打的吧?”
老闆很滿意陸子岡毫不掩飾的喜愛,在他看來,這要比鋙刀在暗處落灰要好得多。“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錕鋙刀,就是他山石所做成的。”
“他山石?”陸子岡用手指碰觸著刀刃。他自小就看著叔父琢玉,用行話來說,制玉根本就不叫雕玉,而稱治玉,或是琢玉、碾玉。琢玉的工具,並不是刀器,而是一點點用觸玉砂摻水,用圓盤或者圓輪一點點地磨。若這把刀真的可以切玉如泥,那麼可就真的是把利器。
“我這裡還有一些玉料,你拿去好好練習吧。”老闆又拿出一個盒子,因為他的動作,盒子裡叮咚一陣脆響,能聽得出來都是上好的玉料原石。
陸子岡抿緊了唇,手裡握著已經與他體溫同樣溫熱的鋙刀,艱難地開口道:“老闆,我。。。。。。”雖然懷疑老闆有時會隨意送珍貴的物品出手,但真面對這一刻時,陸子岡卻覺得難以接受。在他成長的幾年間,他學到的是等價交換,這世間哪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
老闆像是看透了陸子岡心中的隱憂,輕笑出聲道:“別以為我是白給你練手的。我要你成為這世上最好的琢玉師,多面手,替我打磨一塊玉石。”
陸子岡怔忡了片刻,堅韌地點了點頭道:“好,我會努力的!”老闆斂去笑容,嚴肅地叮囑道:“好好用這把鋙刀,使用的時候要小心,不要讓鋙刀沾到人血,更不要用這鋙刀殺生。”
陸子岡再次重重地點了點了頭。
接下來的日子,陸子岡便埋頭鑽研雕玉技術。這並不輕鬆,有道是,黃金有價,美玉無價,每一塊玉石都有獨特的紋路,若稍有不慎,刻壞一刀,那整塊玉都算是毀了。
陸子岡不是沒有失敗過,每當他心灰意冷時,總會想起小女娃第一次給他做炒飯吃時的畫面。
雖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他就是難以忘懷。
老闆說,要他替他雕一塊玉,那小女娃脖子上也有一塊絕世的美玉,等他的技術磨練到能讓老闆滿意的時候,是不是。。。。。。如果再遇見那個小女娃的時候,他也可以為她雕一塊玉呢?
如果命運能讓他們再一次相遇,他一定。。。。。。一定。。。。。。
他捏緊手中的鋙刀,再次專注到磨練到工藝上。
夜深,老闆提著燈路過後院,看到陸子岡的廂房裡還點著燈。他往裡面看去,房內燈光昏暗,陸子岡卻渾然不覺,全神貫注地埋首案前,正仔仔細細一刀一刀地雕著一尊人像的眉眼,房間內四處散落著一些玉料,還有好些未曾完成的作品。
什麼玉壺、玉杯、玉玩件,雖然都是半成品,卻已讓人覺得精絕不已。他雕的馬,彷彿馬上就要飛奔趕來;他雕的魚,彷彿只要一入水便會靈動地遊走;他雕的花彷彿只要靠上前去,就能聞到誘人的清香。。。。。。
老闆走進陸子岡房裡,為他加了點燈油,室內再次亮堂起來,陸子岡卻依然一副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像是整個靈魂都撲在了他手中的那塊玉雕上。
老闆看著那有點眼熟的人像面容,悄悄掩門離去。
呵,他終究是沒有看錯人。。。。。。這個叫陸子岡的少年,總有一天,會為他打磨出最好的作品。
五
十年後,京都皇城。
夏澤蘭攏了攏頭髮,跟著李公公走進御用監的後門。身為尚膳監一員,她也經常來御用監的甜食房走動,但她今天來這裡倒並不單單為此。
御用監在西華門外,是明朝四司八局十二監中佔地最廣的一個內府衙門。御用監和她所在的尚膳監,是油水最多規模最大的。尚膳監的“尚”是尊崇的意思。“膳”是飯食,尚膳監是掌辦御膳、宮廷伙食、奉先殿貢品和皇城內各大內府衙飲食的部門。夏澤蘭在尚膳監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憑著幾道家傳菜成了一位廚娘。
至於御用監,則是執掌製造皇帝專用物品的內府衙門。雖說是隻服務於皇帝一人,但皇宮內各種物事,大到傢俱龍床,小到筆墨紙硯,哪個不是皇帝專用的?玉璽印章要御用監製造,連裝玉璽的盒子都要配套齊全,還不能重樣。所用御用監佔地極廣,包圍東面是外庫和大庫,西面是花房,南面是冰窖,再往內中間是公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