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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簡看了他一眼:“暗巷?堂堂齊王會去暗巷?再說,你拿什麼去堵他?齊王出門按制隨行親衛不低於三十六人,你得帶多少人去堵才能將他從人堆裡拎出來?”
李放噘了嘴,拿拳頭砸了砸自己的左掌:“這不是過過嘴癮嗎。”
“好了,外祖父已經入宮將事情對皇上說過了,他以後行事應當會有所收斂,你安心吧。”
“安心個屁!”李放屁股底下像是被人摁了個釘子,須臾坐不住的,他在屋子裡來回走,繞得人眼暈:“這多危險啊,小魚差點就被這賤人給弄死了。”他心有餘悸,“虧得你把伍衛給派到她身邊去,若是換了康成他們,只怕對付不了那些瘋馬。”
“不過皇上也真是的,”李放想想又來氣了,“他兒子做這麼過份的事,他居然一聲也沒吭。”
“你想他怎麼吭聲?”裴簡翻了一頁書,連眼皮也沒抬一下,“讓他下旨斥責齊王與人通姦,襲殺當朝命官的親眷?”
“難道不應如此嗎?”
“傻 子。”裴簡將書扔到桌上,冷笑了一聲,“皇家的顏面大於天。前者不算什麼,那只是你父親的一個侍妾而已。若換了別人家,皇子看中你一個侍妾,主人早就將人 打了包送到齊王府上去,還能因一個女子與皇家反目成仇?至於後者,馬是城外虎賁營的,馬主人是虎賁營的校尉,殺人者是來自豫州的,行刺的物件又是掌管天下 錢糧的戶部尚書的親眷。這些說出去,你讓天下人如何看?齊王在京城天子腳下就敢這麼做,可是有反意?想要與太子爭儲位,或是直接拉了皇上下馬?如此藐視聖 威,御史臺那些御史們還不死抓著不放?他們等著能死於廷諫名垂青史的機會等得眼珠子都紅了,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李放慢慢坐了下去:“你說的是,除非皇上不想要齊王這個兒子了,否則他一定不會說出去。”
“所以外祖父才會讓陶府尹那樣結案。”裴簡將書從桌上又拿了起來,“韓家也打過招呼了,就這樣悄悄兒地結了案,對誰都好。”
“就是對小魚不公平。”李放悶悶地說,“若不是你安排了人跟著,她說不定就被害死了!”
“記著這個仇就行。”裴簡說,“總有機會要回來。雖然皇上明面兒上什麼都沒說,但李漸日子一定不會好過。”他抬起頭,對著李放笑了笑,“時不時讓他更難過一點就行了。”
轉眼就過了臘月,新年眼見著就要到了。
被送到小農莊無人過問的方氏母女過了平生最悽清的一段日子。方氏的親孃就當她死了似的,別說送些年貨見個面,連封信連個字也沒有。方氏不敢想像自幼嬌寵她長大的父母竟會絕情如斯,連哭了幾天,又氣又怨又是傷心,便一病不起。
周綺衣不解帶地服侍著母親,本就柔弱的身體更見單薄伶仃,小臉也瘦得快脫了形。
莊子上的人帶了信回韓家,雖然方氏母女不是個省心的,但到底常氏是看著她長大的親姨媽,方氏的親孃能狠下這個心不管不問,她卻做不到。跟大兒媳婦商量過之後,還是派了人去了車,將那對母女又拖回了韓府。
只 一樣,將府裡東角門最裡頭那個小院子收拾了出來,只給她們派了粗使婆子丫頭各兩人,清掃出一個灶臺來,又堆了些米麵雞魚的食材和柴炭,便將小院對外頭的門 栓上,就像是從韓府裡隔出去的一個院子,與本宅沒有往來。但總也有人能噓寒問暖,不至於方氏病了幾天都沒人去請郎中給她看這麼慘了。
回到韓府裡的生活水平比那小農莊上頭好了何止百倍。
不必再點那嗆死人的煙炭,銅炭。銀霜炭雖然不多,但也算是有了。
在院子裡好好調理了數日,方氏這才緩過勁來。
那頭周家見方家不聞不問不鬆口,輾轉找到韓家來,將和離文書遞到韓夫人手上,想讓方氏將文書籤了,他們好去官衙備案。
常 氏也不廢話,直接叫人拿了棒子將人給打了出去。常氏放了話,雖然方氏只是她外侄女,但也不是好任人欺負的。方氏即便行事有差,但究根朔源也是因為周老爺持 身不正惹出來的是非。房裡有正室夫人,又有三位姨娘,周大人還要跟自己女兒房裡的丫頭沾連,出了事不擔不待,全都推到老婆頭上,就不是個真男人該做的事。 如果想和離,為什麼不自己出面來談,和離這麼大的事,就派個管事人五人六到人家家裡吆三喝四,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不成!
唐小魚雖然不喜歡方氏那對母女,對方氏的夫家更是不屑。常氏這頓派頭讓她聽了,直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