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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看了四周覺得有些奇怪,碧紗櫥是屋子裡頭以隔斷隔開的一塊,裡外不說多通透,有一點小動靜也是能聽到的。她現在已經十一歲了,難道還要跟爺爺奶奶睡一個屋兒?這也太不講究了點。
唐萬山雖是作曾外祖父的人了,可年紀也還沒到六十,馮氏更是剛五十開外,要是夜半興起夫妻要倫個敦什麼的,不怕孫女聽著嗎?
小魚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張望著,馮氏已經喚過一個穿著青布衫的小丫頭來:“她叫春花,比你大了一歲,以後就讓她跟著你,你有什麼事,吩咐她去做就好。”
那丫頭濃眉大眼,面板有些粗糙,上翹的嘴角天生帶著三分笑,聽著馮氏指著她,忙過來給唐小魚行禮:“奴婢請四小姐安。”
唐小魚渾身一抖,唐家以前就是一普通農戶,現在也使奴喚婢的,不知道發了多少財。奴倒是像奴,可惜了主都不大像主,暴發戶的氣息那個噴薄啊。
“她是咱們家三年前買來的,一家子現在都是唐家的奴才。”馮氏坐在桌旁,慢悠悠端了茶喝,“你只管使喚她,要是她敢不盡心服侍,你就告訴奶奶,看我不打死她。”
春花趕緊跪下來給馮氏磕頭:“奴婢不敢不盡心服侍小姐,老夫人您放心。”
唐小魚在一邊看著直咂舌頭,看來這個叫春花的是一家子簽了死契賣到了唐家的,能讓馮氏撥到她跟前,保不準就是馮氏安放在她身邊的一雙眼睛。
唐小魚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說:“奶,我困了,要睡覺。”
馮氏對著春花點了點頭,春花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把小魚扶到屋子裡,又打水給她淨手淨面,又要跪下去幫她脫鞋。
唐小魚兩輩子也沒被人這樣伺候過,只覺得渾身難受,忙攔了她說:“我自己來。”
“這是奴婢該當做的,小姐您就別自己個兒動手了。”春花笑著說。
“不行不行,我怕癢癢的,你一碰我我就癢癢,我還是自己來。”小魚快手快腳除了鞋,跳到了床。
“對了,春花,我剛剛吃飯那會都沒見著我娘,你能不能去幫我跑一趟,替我看看我娘吃過了沒,可歇下了,等我睡醒了我要過去找她說話。”唐小魚把被子拉到下巴處,看著春花,“你知道我娘住在哪裡的對嗎?”
春花微微怔了一下,笑道:“便是不知道奴婢也可以問,總有人知道……四太太住在哪裡。”說完她低頭行了一禮,便出去了。
唐小魚看著她背影又揚聲叫道:“快去快回啊,我等你回信兒了才會睡的。”
春花應了一聲。
過了不多時,她又推門進來,笑著對大睜著兩眼躺在床上的唐小魚說:“奴婢去瞧過了,四太太剛用完飯,已經歇下了,你安心睡著,有什麼事等睡醒了再說。”
唐小魚心裡冷笑一聲,從馮氏的正院到東院唐娘子被拘著的那個小院子,正常步速走過去也要七八分鐘的樣子,何況她還不一定知道位置在哪裡還要找人問?春花這一來一回也不過五分多鐘的樣子,想是找人去問了要怎麼答覆她便回來的,根本沒去東院。
唐小魚翻了個身,拿背對著春花,心裡頗有幾分忐忑。
目前來說,唐家人暫時不敢為難唐娘子,畢竟劉知縣的太太已經跟她約了過幾日要接她去縣衙說話。就算馮氏再怎麼看不上唐娘子,總不能在吃穿用度上剋扣。何況她們打定了主意要收攏她的心,更不可能去有意難為唐娘子,頂多也就是將母女二人分開,慢慢淡化她們之間的感情。
可是唐小魚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樣子,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是落不到實處。
從她踏進唐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唐家的暴富,唐家人對唐氏著意的冷落淡化,以及下人們落在她身上好奇卻又帶著閃躲的眼神都讓她覺得彆扭和不安。
“四小姐,四小姐?”耳邊傳來輕輕的呼喚聲,是春花靠近了她。
唐小魚閉著眼睛,身體一動不動。春花長長吁了口氣,轉身出了碧紗櫥。
小魚支楞著耳朵,果然從內堂傳來馮氏冷冰冰的聲音:“她睡著了?”
“是,睡著了。想是這兩天累壞了。”春花回答道。
“嗯,你看著她,我現在就過去東院兒。”
春花驚訝地問道:“老夫人,您不再歇一會嗎?”
馮氏哼了一聲:“歇什麼歇,事情不解決,哪裡能有心情歇著。那喪門星,慣不會讓人好過。”
雖然沒指名道姓,唐小魚卻知道馮氏口中的喪門星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