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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五個男人越說越激動,她再不吭聲就要引起懷疑了,但不懂他們的語言,一開口就露餡。
衛希顏手拄長棍的身體搖了搖,然後斜歪著倒在地上,眼一閉,昏了過去。
“阿寶,你怎麼了?”
“族長,怎麼辦?”
為首獵戶道:“先揹回去再說!”
眾人掉頭一路疾行。
衛希顏估算走了半個多小時,聽見狗叫聲。
她睜開一道眼縫,從那男子背上望去,但見前方一塊凹下去的盆地,下面散落著一座座茅草屋,屋外有婦女、老人、孩子。
聽見山上男人的喊聲,兩個壯健婦女便朝山坡上跑來。
“娃他娘,是阿寶!”族長叫道。
“天!阿寶回來了!太好了!”族長女人見丈夫背上負著人,便喊聲問,“阿寶怎麼了?”
“沒傷著,昏過去了!”
“可憐的娃!”
族長女人轉頭對著身後的婦人道:“大柱娘,你回去熬點米湯。我去叫阿寶娘。”大柱娘應聲“好”,兩人又往村子跑。
偏僻安靜的小山村因為阿寶的回來,整個沸騰起來。
人們都圍上來。
喧鬧聲中衛希顏感覺被放到一張床上,她繼續裝暈不動。
一隻粗糙的手摸上她的臉,顫抖摩挲著,耳中不斷聽到喃喃重複的兩個音節。
她猜應該是採藥女的名字。
衛希顏仔細辨識,這發音介於粵語和雲貴方言之間,她漸漸確定是“阿寶”或其他同音字。
撫摸她的顫抖手指傳達出強烈的感情,應該是採藥女的親人,媽媽?
衛希顏聞到米湯的香味,她慢慢睜開眼睛,目光裡還帶著甦醒的茫然。
“阿寶醒了!”
“先喂她米湯。”
她的頭被人扶起來,碗端到嘴邊,她小口吞著米湯。
“阿寶!阿寶!你回來了……嗚嗚嗚……”老婦人將她抱住,哭了起來。
族長女人抹眼淚,“阿寶娘,別哭了,再哭嗓子啞了。”
阿寶娘止住哭聲,抬手摸衛希顏的臉。
老婦雙眼大睜,瞳孔卻空洞無焦距,分明是瞎了。
衛希顏只覺種種古怪,有強烈的違和感,讓她對身處環境產生了疑竇。
“阿寶,你醒了!”
“你哪不舒服?有沒有受傷?”
“你出了什麼事?”
“怎麼這麼晚回來?”
村民七嘴八舌。
族長大喝一聲,“別吵,讓阿寶說話!”
屋裡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她。
衛希顏張嘴“啊啊”兩聲,用手指喉嚨,搖頭。
阿寶娘道:“阿寶,怎麼了?”
衛希顏指著喉嚨“啊啊”兩聲。
還是族長女人反應快,“阿寶,你是不是喉嚨說不出話?”
衛希顏伸手拿起喝完米湯的空碗,做了個喝的姿勢,又做了個苦的表情,放下碗,雙手合什放頭側,做個睡覺的姿勢。
眾人糊塗了,“阿寶在做什麼?”
族長女人想了想,一拍巴掌,“我知道了!阿寶說他喉嚨受了傷,說不出話,但是不打緊,只要喝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衛希顏半猜這女人的話,看她表情應該是懂了自已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噢!”眾人恍然大悟,同時鬆口氣,這娘已經瞎了,阿寶再啞了,日子可怎麼過!
族長高聲道:“阿寶回來,我們就放心了。大家先回去,讓阿寶好好睡覺。”
村民離去後,族長夫婦又勸慰了阿寶娘一番才走。
衛希顏躺回床上,阿寶娘攥著她衣角,生怕孩子又不見了,口中唱起舒緩的歌調。
衛希顏拍了拍她的手背,閉上眼漸漸睡去。
***
身邊有人!
她右手閃電般劈出,卻在睜眼的剎那神智一清。
並指成刀的右手懸停在老人的頸動脈上。
衛希顏暗道好險,這一掌切實了必死無疑。
桌上的油燈還點著。有濛濛白光從窗格浸入,應是凌晨時分。老人歪倒在床邊,守了她一夜。
衛希顏起身下床,將老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輕聲走出去,舉著油燈探查環境。
共四間簡陋的鄉下屋子,中間的屋子是“客廳”,很大,有一面靠牆整排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