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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內殿沒多久。
樹下,淵落長身玉立,嘴角止不住上揚。
殷老便隨同幾位太上長老前來,但見這一幕,暗歎難得尊上心情不錯。
聖姚仙子步步生蓮而來,走到淵落身側,藕臂抬起,想要把他肩頭的落葉拂去。誰知還沒觸碰到,手腕便被護身真元彈開,聖姚尷尬地放下手臂,笑容不減:“尊上,長老們說一個月後就有個黃道吉日,下月初八可好,不知尊上意下如何?”
“不急,本尊下個月得去昊天殿一趟,等回來後再說。”淵落掃了幾位長老一眼,後者頓時一個激靈猛地垂下頭。
“可……”聖姚很快換上一臉笑意,道:“但聽尊上做主。”
齊木一出內殿,便直接去了地府。
一戰之後,地府眾弟子與妖域妖獸關係更密切了些,有強大的妖獸坐鎮,時隔沒多久,地府一片欣欣向榮,早已恢復如初。
秦休外出磨礪不在地府,齊木回來也沒碰到過,據說在他昏迷的時候秦休曾去內殿見過他,尋靈珍煉藥或許也是為了齊木也不一定。聽到這個,齊木有些恍惚,更覺愧疚。
兜兜轉轉,沿途盡是生面孔,新弟子意氣風發,談論當世神采飛揚,像極了當年初露鋒芒的他自己。轉眼物是人非,就像短短十幾年走過了幾個世紀。
齊木來到谷流峰半山腰上,那幾間茅屋還保留著最原始的樣子,和暮鈺在世時一模一樣。
如今九峰已餘八峰,地府佔了谷流峰一脈,其餘一概未動。
這裡立了個衣冠冢,沒有名字,連墓碑也是最樸實不過的無字碑。當年齊木建這個冢也是費了極大的心思,花重金請了撰文最好的文人題詞,想了數久,廢了無數紙墨,卻發現再好的詞句也無法寫盡此人的一生,再華麗的詞段也配不上這個人。
谷流峰峰主暮鈺,一身風流骨,無處不風流。
“若是你泉下有知,死後墓碑如此寒酸,只怕會嫌棄的吧。”
齊木撫摸著石碑,把美酒放在地上,拿出兩個酒杯滿上。
他席地而坐,將這些年發生的事,無論大的小的,娓娓道來,齊木講得不快不慢,有時候說著就把自己逗樂了,乾笑了幾聲,便繼續講吓去。最後飲盡了整壺酒,齊木拿著空杯發呆。
“現在我自己都厭惡自己,到頭來孤身一人,什麼也沒有得到。若是你還活著就好了,你一定又會笑話我杞人憂天了。”
齊木起身,把另一杯酒淋在地上。
回頭,不遠處站著一人,已經站了很久。
鳳顏這才出聲:“原本我還意外你會不計前嫌……看來造化弄人。”
大戰之後鳳顏被准許出入地府,谷流峰早已是地府領地,而今他才能來此地看看。只需倚仗這一點,鳳顏歸順,將會是地府又一大助力。
“別會錯意,我只是能理解你而已,嫌惡你這點永遠改不了。”
齊木面無表情,經過他身側時陡然停下,表情古怪道,“你知道嗎,當年我曾不止一次想把暮鈺從你身邊搶過來。”
“你喜歡小鈺,我知道。”鳳顏正對著墓碑而立,淡淡道。也只是喜歡罷了。
齊木雙手微微握緊,又鬆開。有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極端厭惡某個人,這個想法一瞬間轉變後,對那人所有的惡習都有了好感。當年的確有那麼幾個瞬間,齊木對暮鈺有過那麼一絲心動,最開始便是九峰大會上,暮鈺捨身救他的那次。
後來又是與尊上雙修,被一個單音勾了魂做了出格的事,也就再無心其他了。
若說尊上是他最刻骨銘心的那個,其實真正把他掰彎的卻是洗澡。正是這人太沒節操行事作風不著調,齊木聽著聽著便覺得其實被壓也沒什麼大不了。
所謂交友失誤想必便是這個道理。
鳳顏又道:“你雖然封住了血脈,但我是魔族,我能感覺到,你的血脈之力遠比我要……”
齊木冷冷地看著鳳顏,打斷道:“別說了!聽著,你就該一輩子孤獨終老,敢背叛暮鈺,我絕不放過你!”
從谷流峰下山已是日落,他站在飛龍之上,在地府走了一遭,沒有修為,倒也沒人叨擾。
心情煩躁得很,怎麼也理不清頭緒,戰敗了齊國之後,從進假皇陵的那刻起他對這文的記憶出現斷層,後續一無所知。
魔族身份就像當頭棒喝,把他徹底打醒,原來他所以為的一切竟然都是錯了,上一世的生活已然模糊,拼了這些年卻又得到了什麼,如今連尊上也失去了,就像是一下子沒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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