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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笑了出來,寂靜中格外突兀,疑惑地抬頭才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在笑。周圍所有人面色慘白,暮鈺恰好側跨一步,陣陣驚噓聲,腳步聲整齊,所有人連續後退,留出偌大的空地,忌憚非常,避如蛇蠍。
“谷、谷流峰,竟然是谷峰峰主,快逃遠點……”
“什麼,怎麼是這位,這方位不好,快走!”
……
齊木扭頭,池傲天臉色也白了一些,其餘幾人臉色更是不好看。
想不到暮鈺在八大殿名氣都這麼響!
暮鈺神情淡淡,熟視無睹,依舊自來熟地攀談,另幾人最初回話有些不自然,事後近乎垮掉的臉,才逐漸恢復。
自同行多了一人,田白頓時矮了一截,再沒敢唱反調,倒是再看向齊木的眼神大不一樣,相較於其他人,此刻更是震驚,萬萬沒想到齊木竟然和谷流峰峰主也如此熟絡,簡直非人哉!還敢和他作對嗎,這還報復個鬼啊!
瞥了眼暮鈺搭在自己肩頭的手,修長細膩,五枚指環分量極重,如此誇大的做派卻絲毫不顯得俗氣,但重點不在這裡,田白抖了下,再次欲哭無淚。忍不住抓住了齊木的手臂,怎麼也不鬆開。
一時間有問必答,先前沒說的倒豆子般全說了。
“銘紋峰陣文錄上記載陣法符文之多數不勝數,數年前我也只是有幸觀摩過兄長的手札,偶然得知裡面最為高深的陣法均出自於一人之手,陣法造詣之高駭人聽聞,甚至能溝通天地大道,初任峰主當場折腰對之三叩首,而後敬之為銘紋峰祖師。因此無比景仰祖師,才想見上一面。只是對強者心生嚮往,才不像你們說的那麼齷蹉。”
齊木輕聲道:“還是祖師,從未聽說過呢。”
田白正色:“是的,這人正是魔尊陛下。”
有四大勢力對魔尊忠心耿耿,丹神峰,煉器宗,銘紋峰,天機門。一方勢力最為重要的煉丹者,煉器者,佈陣者,推演天機者,修士中心高氣傲地位崇高者,均忠於尊上,這四方勢力許多分支,遍佈於魔域八大殿,是魔域的基石,有這些支撐,哪怕魔族再怎麼反抗也翻不起波瀾。
只為一句話,對強者的畏懼與景仰。原來淵落還曾有過這樣的過去,並不是以絕對實力強勢上位,而是讓人心甘情願折服,以絕世強者姿態統治整個魔域。
於是哪怕不知其真面目,自願送死的人,數不勝數。
……他真的是魔嗎。
淵落這個名字,除了自己,知道的人又有多少。
“喂,木頭,九峰大會只剩一個月,時日無多了,前幾日書生還在找你呢,考慮清楚了沒?”暮鈺說的很隱晦,旁人聽了也不知所謂。
只是聽到書生二字,池傲天一陣欣喜:“書生兄也在,太好了,這次來一定得好好會會,這事有什麼大事嗎,閒來無事,我等能否去一觀?”
“當然可以,雖然比不過這等排場,不過也還是值得一觀的,”暮鈺揚了揚下巴,道:“得看木頭了,沒他在,估計也熱鬧不到哪兒去。”
人煙稀少了些,齊木抬起頭,這才發現此地景色有些熟悉。山峰高聳入雲,層巒疊嶂,翻過這個山域,便能清晰地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宮殿群。那是……故事的開始。
不知想到了些什麼,齊木停下腳步,轉了個方向。
“你們先聊,我落下了個東西,去去就來。”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池傲天:“他去哪了?”
暮鈺漫不經心:“誰知道呢,說不定去排隊報名了,看樣子沒那麼快回來。”
田白想說什麼,看了眼暮鈺一陣瑟縮,話頭卡在了喉嚨眼,硬憋了回去。
說著尋了處陰涼地,樹蔭相映成趣,景色甚好。暮鈺微笑,抬手間玉石桌椅憑空出現,靈藥仙珍靈霧氤氳清香撲鼻,眾人眼前一亮。
他招呼人坐下,翻轉手腕,手中出現了一沓整齊的白紙片,樂呵呵道:“來來,一個小遊戲,挺好玩的,打發時間。”
……
綠木輝映,枝條搖曳,草木欣榮,枝繁葉茂的綠藤邊,八位修士席坐,除了彩色的一人外,其他均是道袍飄飛,風雅之至。
走近看,兩桌牌。大煞風景。
齊木半路調轉了個方向,朝著內殿飛奔而去。
為掩人耳目,這一趟去往魔殿極其波折,沿途所見之人比之於先前少了許多,管事大多都在魔殿內,齊木遠遠望了眼,被黑壓壓的頭鎮住,遠遠望了眼,沒覺察到尊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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