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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扎著站了起來,意識因疼痛而稍稍清醒,眸光泛著妖異的血色。
諸位長老臉色大變,齊刷刷跪了一地:“屬下叩見尊上。”
淵落氣息冷得讓人渾身發毛,掃視一週,底下趴了一地。
太上長老眼精,讓眾人退下。齊木下意識就要往外走。
“你鬧夠了沒有!”
淵落禁錮空間,擋住了他。
齊木恢復些許神智,按住顫抖的右手與他對視,嗓音清晰了不少:“我要殺了鳳顏。暮鈺死了,我要鳳顏給他陪葬,為什麼不可以!”
淵落冷冷地斜過一眼:“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瞧著那雙眼裡露骨的嫌惡,齊木愣了下。他膝下一軟差點沒站穩,只覺渾身疼得麻木,斷手摺得不像自己的。
骨髓中蠱蟲復甦,肆無忌憚吞噬血骨,錐心般的疼痛讓他臉色慘白,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尊上,是不是就算魔族要殺我,就算是他們把我害成這副德行,就算有力氣還手,我也只能忍著。”齊木緩緩吐出一口氣,剋制住顫音,努力讓語氣顯得平和些。
淵落皺眉:“過來。”
“您知道我這身體裡有什麼嗎,疼得想殺人!這是誰害的,您不問緣由就要我忍氣吞聲,折斷這隻手,以為我不疼嗎!”
渾身顫抖,嗓音甚至帶著些連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恨意,齊木渾身真元暴漲,轉身就走。
“你敢走出這道門,就永遠別想再入內殿一步!”
冰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沒有半分魂力威壓,卻像座大山堪堪壓在齊木頭頂,頓時呼吸急促喘不過氣來。齊木停了下來,折斷的右手手指輕顫了下。
他頓了半晌,兩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齊木終究是沒堅持住,身體晃悠了下,一頭倒下。他扶著門,頭抵在上面,豆大的汗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流到光潔的胸膛,再向下,白色的褻褲潤溼了一整圈。
淵落走上前,道:“不走了?”
“不走了。”齊木喘氣。
冰涼的手撫上光著的背脊,引得青年不自主戰慄了下。
“很疼?”
“嗯。”齊木閉上眼,嗓音帶著一絲哭腔,“很疼。”
“想不這麼難受,你求本尊。”
難捱的痛楚逐步加劇,渾身汗珠滴落,整個人像從水裡撈起來一般,抖個不停。齊木牙關咬得咯吱作響。
“求你!”
齊木收緊了手掌,真沒骨氣!
附在背上的手掌發出刺眼金芒,盪出環形印記,勾勒的紋路極盡繁瑣肉眼難見。
“痛楚不能消除卻可轉移,你不任性,日後便不必受此苦痛。”
淵落劃開手背,鮮血流出,血光大振,金印染上赤紅,引入背脊中。剎那間狂化啃噬的蠱蟲停止蠕動,靈魂撕裂般的痛楚瞬間消失無蹤。
齊木身體像虛脫了般,順著大門滑下。劃過五道深入溝壑的指甲痕,染血猙獰。他眸光渙散,差點忘了自己方才說的話,隱約聽到痛覺轉移,他甚至還在想著無意義的話,神情自嘲。
“轉移到了哪兒?”
“天道。”
齊木無力地裂開嘴:“天道真可憐。”
淵落身體僵硬了下,轉過身,一把將齊木拎起來。身形一閃,兩人出現在一處靈洞內。撲通一聲,一人被扔進靈譚之中。
水花蕩起,水深剛好沒過腰際。靈霧氤氳,齊木舒服地吐出一口氣,背靠著岸邊,手探入水下,扯下褻褲,扔上岸。慵懶地眯起眼上望。
“尊上,要一起嗎?”
這個姿勢很是勾人,就像先前青年頭磕著門,渾身被汗水浸透,喘息的模樣,同樣誘惑人心。
“不必。”
淵落眸光暗了些。
他抿著唇,透過朦朧霧靄,玄黑麵具下半張臉似乎白了許多,還沒等齊木看清,前者轉過身去,毫無半分僵硬甚至算得上悠閒地、走到不遠處的巨石邊,靠著閉上了眼。
“洗乾淨了,一同去火域禁地。”
嗓音很冷,一如往昔,沒有半分差異。齊木移開視線,他先前還懷疑尊上是把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看來是多慮了。
齊木這一泡,便是七日。他昏睡過去,整整七日後才醒了過來。
又等了四日,兩人到了火域禁地。
熟悉的方位,正是去往石人師父所在的路,他走過千百次,就算閉著眼也能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