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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會親自打理,而今只是偶爾睜開眼,望著花盆發呆。
仙草蒼翠欲滴,星紋葉瓣,上方垂下一個小小的花骨朵。有些眼熟,還沒開花,齊木定是想不起來這花叫什麼名。
暮鈺有時一看便是一下午,眸光渙散,眼裡偶爾露出異光。十日後,他的記憶開始混淆,總是胡言亂語,張口閉口離不開鳳顏二字,時而痴傻時而發狂。
齊木用盡一切辦法依舊一籌莫展,秦休的師父說躺著還好,如若迴光返照,就真沒救了。
他靠近茅屋深呼吸一口氣,負面情緒全部收斂。
正要開門的剎那,門卻從裡面推開了。
暮鈺白髮如雪,瘦骨嶙峋的模樣,眼裡神光奕奕,沒有慣常的調笑,而是嚴肅而高傲。步伐穩健,如漫雲端。
那花已經盛開,淡雅清香傳來,齊木無暇顧及,定定地看著暮鈺,整顆心都涼了。
齊木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嗓音竟還帶著一些希冀。
“你好些了?”
暮鈺點了點頭,安慰似的按了按他的手。竟還笑了笑,徑直拿出一柄長劍,答非所問道:
“其實我以前不是現在這樣子,鳳顏最愛的是那個時候的我,我快到極限了,臨死之前,練劍給你看。”
這人沒有半分頹靡之色,握著劍的手很穩,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這是迴光返照了。
齊木嗓音乾澀:“好。”
他最愛以前的你,於是為了報復扭曲性格故作姿態,想想想想想變變得討人厭,卻還是失敗了麼。最後兩敗俱傷,你是怎麼想的?
看著暮鈺受苦,讓他無比後悔那時候沒有將鳳顏分屍了再離開。
這一刻齊木覺得很憋屈,他不懂啊!
白髮男子走到前方空地上,擺了個勢,眸光凜然,劍光一閃,早已爛熟於心的劍法無比流暢的演化而出,身形如電,氣勢逼人,尋常長劍錚錚耳鳴。
劍法不俗,落在暮鈺手中卻像活了一般,極為大氣,引動靈氣共鳴。
寒芒璀璨,仙霧瀰漫,如仙凌塵,虛無縹緲。
那人氣息全變,高傲凌厲,那是無懼無屈蔑視萬物的神情,冰冷而果決,極為耀眼,不可一世。
齊木最初只是看著,後來便完全移不開視線了。那不是他所熟悉的暮鈺輕佻隨和,那滿是自信傲慢的臉極盡冰冷,簡直像另一個人……
“……鳳顏你,不得好死!”
暮鈺揮劍速度陡然加快,喉間發出壓抑的低吼。
若有若無的真元包裹劍身,破空聲此起彼伏,殘葉砂礫狂舞,崩裂開,劍氣所及之處參天巨木化為齏粉,恐怖的氣勢就像重回巔峰一般。
誰知他陡然回身,地面裂開千尺大坑木正對上他的臉,渾身冰冷,頓時先前那絲僥倖狂喜消失得無影無蹤。
皮下漆黑細絲遊走,如跗骨之蛆遍及暮鈺全身,每一道均是心魔,死氣若隱若現。
以往便是這東西讓暮鈺修為倒退,而今淪落到尋常人,想不到這東西竟然還沒消失!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軀體,難怪任何丹藥都解不了!
不對,暮鈺向來豁達,若是家破人亡族滅,面對仇敵不得復仇,歷經生死最後還是放過了鳳顏,到如今也該看開了,不該是這等恐怖的心魔,事到如今竟然絲毫未消,還變本加厲。
萬千刀光遍及四方天空,齊木驚慌:“暮鈺,快停下!怎麼會這樣!”
齊木目露驚駭之色,僵硬在原地。他看到了暮鈺的心魔——
無數黑色細絲遍佈全身,黑氣上湧,凝聚成恐怖的厲鬼出現在暮鈺頭頂,暮鈺恢復修為,每一道劍光染上黑氣都有毀天滅地的威勢,籠罩虛空,整片天都黯淡了下來。那個巨大的厲鬼在叫囂,淒厲嘶吼聲如洪荒兇獸遭險般,引得山搖地動。
“他就算殺了所有人又如何,這全天下人都死光了又與我何干……什麼叫血海深仇,大逆不道又怎樣,我就是愛鳳顏,我就是想要他!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原諒他……”
暮鈺在哭泣,表情扭曲,心魔凝聚的厲鬼也在流淚。
齊木站在原地,渾身冰涼。突然間完全懂了。
這心魔是個死結,除非忘記鳳顏,否則無解。
暮鈺陡然一個踉蹌,噴出鮮血,他耗盡氣力,無聲倒地。空氣靜止,真元死氣包括心魔原型消失無蹤,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繞著清淡花香。
齊木倉皇衝了過去,卻停下離他一步開外。
暮鈺以劍撐地,他抬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