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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就這麼放過了,果然和仙塵說的一樣。
“是!”
齊木微微行禮,挺直著轉身,像無事人一般後退,然後一步步離開此地。背影看上去沒有一絲的佝僂,似乎和先前被叫滾之後沒臉沒皮地離開沒有半分兩樣,只是細看之下雙腳有些顫抖罷了。
突然,他停下來。
“尊上,不管您信不信,我是走進去的,並不是擅闖。”
淵落站在原地,遺世,看不出半分感情流露。
一直到人影消失不見,齊木都沒有回頭。
每個人都有一塊隱藏極深的密地,不讓任何人越足。淵落在意的或許便是禁地那人,齊木不小心進入了。此刻,不知為何,前者依舊捉摸不透,而齊木神情恍惚。
齊木背對著淵落,額上冷汗直冒,受傷慘重,沒有痛覺呼吸困難格外難受,整具身體都感覺不到是自己的,直至方向感全無地走了許久,手臂顫抖鮮血直流取出仙草靈泉,手不聽使喚握都握不住,滾落在地像在嘲笑。嘆了口氣,眼前模糊,天旋地轉般卻依舊不願昏迷。
走遠點,就算倒下,也要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晨光熹微,魔域的清晨終年冰寒,卻很少有感覺到冷的時候。不遠處一片黑竹林,葉片纖長漆黑,搖曳生姿,適合隱匿。
齊木很固執,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堅持。他自小生長的環境似乎造成了反效果,他不願發怒也懶得憎恨,哪怕瀕臨險境也能樂觀向上,與生俱來早已成了習慣。無論身處何種環境,面對怎樣的人,遇到怎樣的事,都不會怨天尤人悲觀到底。
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主角的潛質,主角的不死光環在他身上似乎沒體現半分,生死線上徘徊為了生存而變強。這種人,就算知道自己體內有蠱蟲,知道短時間內不會造成麻煩後,甚至能完全忽略這顆定時炸彈,性格如此。
沒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就不會盡全力。
就在剛才,淵落徹徹底底給了他一擊,當頭棒喝。終是給了他不得不變強的理由。
每個人都有活在世上的方式。他可以不強,卻不能服軟;他可以崩潰,但瘋過之後生活還是得繼續。
齊木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本能地直起身繼續往前。
禁地外。
淵落轉身看了眼,眸光有些複雜,並沒有走進去。
他不知想了些什麼,似有所察覺,陡然一頓。光影閃過瞬間消失在原地,身形如電,席捲而過,颶風掀開草地,長長的大道延伸至遠方。
突然,數道光芒從四方衝來,八道人影俯首跪在他面前。淵落停下,恐怖威壓瞬間傾身而出,跪地的八人渾身顫抖。
“我等守護禁地,此等疏忽罪該萬死。神陣甦醒必是有侵入者,驚動了尊上,已是罪大惡極,我等誓死捉拿此人就地處決,再以死謝罪!”
“那人已死,爾等不必多此一舉,”淵落渾身氣勢陡漲,殺意瞬間消弭,下巴微揚:“看在以往的份上,死罪可免,繼續守護禁地,出本尊外,任何人不得入內!再有下次,殺無赦。”
“遵命!謝尊上開恩。”
狂風襲過,瑟瑟發抖的八人面色慘白,抬起頭,壓迫感十足的魔尊已經消失不見。
齊木意識模糊,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已經堅持到極限,任何聲響都不能傳到腦海中。終於走到黑竹林邊,鬆了口氣,歪斜倒下。
陡然間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有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在耳邊迴盪,齊木眸光早已渙散,軟若無骨地癱倒下去。那人很是焦急,徑直撬開齊木的嘴,整瓶丹藥往裡灌,珍貴無比的玄丹落在地上也不在乎。
丹藥清甜,入口即化,滋潤五臟六腑,遍體鱗傷的身體逐漸恢復生機,但傷口依舊猙獰。秦休古井無波眼中盡是驚慌之色,雙臂張開,少年身體傷得太過慘重,血腥混雜著焦糊之氣格外刺鼻,他甚至不敢觸碰,半晌輕輕撫上齊木的背,支撐著他,另一手丹火蒸騰當場煉藥,丹藥和仙草靈泉混合融化成碧綠的液滴,溫熱後給齊木服下。
後者睫毛微顫,猛地咳嗽,終是清醒過來,看見來人,微驚,放下心來。
“一休哥,真真是巧,竟然能能遇上你,實……”
每說一句,鮮血順著嘴角流下,牙齒赤紅。秦休當場急了:“究竟是誰竟然對你下此狠手,你不會有事的,小木乖別說話,我馬上帶你走!”
上古神陣地火天雷下,就算不死,傷了道基,也徹底殘成廢人,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養好的。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