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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笑了笑,聞了聞旁邊托盤上淡淡飄來的菊花茶的味道。
“真香啊……”段氏緩緩闔目:“跟那一年,在玉觀山上,你泡的菊花茶的味道一模一樣……”
陳嬤嬤緩緩跪了下去,咬著唇,淚水直往臉下流。
段氏又昏睡了過去。
隨後趕來的賀氏等人讓人將段氏小心地抬回了主院。
鄔居正臉色微白,輕聲道:“母親她……出氣多,進氣少了。”
鄔居正又問了一句:“父親呢?”
陳嬤嬤搖了搖頭。
是夜,段氏再醒來了一次,清醒地交代了遺言。她也有一部分私房嫁妝,雖比不上老國公留給郝老太君的,但也是一筆不菲數目。
段氏不偏不倚,兩個嫡子和一個庶子,都分了一份。
鄔居正是長子,他伏在段氏床前輕聲哽咽道:“母親,父親還在回來的路上……”
段氏笑了笑,搖了搖頭。
她看了一眼被朝霞扶著跪在鄔居正身後方的鄔八月,對她輕輕一笑。
然後,她永遠閉上了眼睛。
“老太太!”
陳嬤嬤悲慼地叫了一聲,鄔居正趕緊上前探手於段氏鼻下。
良久,他方才收回手,沉痛地道:“母親……去了!”
主院之中頓時哭聲震天。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主僕
段氏故去了,在萬樂十五年的重陽,沒有和她丈夫,鄔老鄔國樑見最後一面。
鄔國樑不在府中,鄔居正作為西府長子,忍著悲痛讓人升了靈堂,著人給段氏換衣。
賀氏流著淚,讓顧氏跑一趟東府,告知郝老太君這個噩耗。
鄔八月呆呆地坐在床前,望著段氏斑白的頭髮。
段氏閉著眼睛,並沒有死不瞑目。她神情安詳,也似乎並沒有太多遺憾。
鄔八月心裡並不清楚祖母是否怨恨祖父,雖然祖母說,她活到這般年紀,什麼事都能看得開。
可祖父,畢竟是她一見鍾情,傾心相伴了一生的男子。
到最後發現這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祖母心裡當真能毫無怨憤?
“姑娘……”
朝霞和暮靄上前輕輕地扶她,朝霞哽咽道:“您現在的身體可不能一直坐在地上,姑娘趕緊起來吧。奴婢已經讓侍衛前去京畿大營通知姑爺了。”
鄔八月將頭靠在朝霞的肩上,輕聲道:“朝霞,祖母走了,我好難過……”
朝霞眼中頓時溢位淚來。
段氏對鄔八月的好,東西兩府上上下下都能看得出來。這當中,尤其是貼身伺候鄔八月的朝霞和暮靄體會得最深。
因為段氏偏疼鄔八月,朝霞和暮靄也多有得到段氏那兒的獎賞。
段氏為人慈愛寬和,西府上下誰不敬重她?連庶媳婦顧氏也將段氏當做親婆婆一樣尊重看待。
暮靄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
“八月。”
賀氏走了過來,拿絹帕擦了擦鄔八月臉上的淚,輕聲道:“你回瓊樹閣去,母親要讓人將你祖母送到定珠堂了。”
定珠堂是西府的主堂,婚喪嫁娶。那裡就是最大的宴客之地。段氏乃是鄔家主母,靈堂設在定珠堂,是毋庸置疑的。
鄔八月閉了閉眼。伸手抹掉臉上的淚。
她扶著朝霞和暮靄的手站了起來,輕輕點頭道:“女兒知道了。”
“八月。別太難過。”賀氏心裡不放心,輕輕握住鄔八月的手,道:“早知老太太有這一天,你現在是雙身子,情緒切忌太激動。”
“女兒明白。”
鄔八月輕輕頷首,回握了握賀氏的手,對朝霞道:“走,回瓊樹閣。”
鄔八月是孕婦。不能參加喪儀。這是賀氏在發現段氏情況不大對時就已經交代過她的。
在鄔陵梅、鄔良株兄妹倆的關切注視下,鄔八月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了瓊樹閣,已經有下人開始在屋宇上掛白燈籠,吊白綢、白皤了。
瓊樹閣處守著的肖媽媽也是一臉沉重,弓腰遞上了孝帶和孝花。
朝霞除掉鄔八月頭上唯一一對裝飾的金簪,將潔白的孝花給她戴了上去。
暮靄則將白布孝帶輕輕地纏在了鄔八月的腰上。
肖媽媽低聲道:“老太太仙去,夫人節哀。”
鄔八月低應了一聲,回到了她自己的臥房。
朝霞欲點燈,鄔八月輕聲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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