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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回來了嗎?”鄔八月低聲問道。
高辰復搖頭:“還沒,我回來的時候,聽府門口的門房說,鄔老還未歸家。”
“都夜深了,祖父還在皇宮?”
“不可能在宮裡,宮裡早就下鑰了。”高辰道:“應當是去酒樓中和人談事了吧。”
鄔八月微微咬了下唇。
“爺。”她輕聲道:“等祖父回來,我想……和他聊幾句。”
高辰復立刻道:“不妥。”
“若是尋常時候,我也不會自找麻煩,去尋祖父說話。可祖母她……”鄔八月微微咬牙:“祖母她,她知道祖父的……那件事!”
高辰復一驚:“總不可能是你告訴她老人家的?”
“不是我告訴祖母的。”鄔八月搖頭:“是祖母偶然間發現的。世事難料,祖父藏了一輩子的秘密,祖母卻……在人生最後的時間發現了。”
鄔八月仰頭看向高辰復:“祖母說,初見祖父,便是在重陽……”
重陽……
“今日,也是重陽。”
高辰復輕聲一嘆。靜默不語。
良久,他才摟著鄔八月道:“可你見了鄔老,又要和他說什麼呢?這秘密如此之大。能不提及,便永遠不要提及。”
“我只是想問問。這麼多年的夫妻,祖父可曾對祖母有一絲情意,又是否因為他這般不計後果的背叛,對祖母有半點愧疚。”
鄔八月捏了捏拳:“祖母這一輩子,沒有絲毫對不起祖父。”
“我知道。”
高辰復心中清楚,鄔八月是為段氏這一生而不值。可段氏已去,鄔八月糾結於這個問題,就高辰復來說。並無多大意義。
他更擔心,鄔八月和鄔老說上話後會激動憤怒到難以自持,到時再生出別的事端,可就不好了。
更何況,透過這段時間的明察暗訪,高辰復終於確定了淳于氏早在高彤絲偷偷入宮之前就已知鄔八月有孕的事情。
安胎藥中下藥的事,總算有了進展。
此事總要和鄔八月說一聲,但顯然現在不是好時機。
段氏新喪,高辰復是孫女婿,自然不用守孝。京畿大營之中告假也最多隻能三天,他沒辦法時時刻刻守著鄔八月。
“別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辦好老太太的喪事。你和鄔老要是吵了起來,豈非是給岳父岳母添亂?”
高辰複道:“聽我的話,別和鄔老見面。”
鄔八月不語。
高辰復心裡暗歎,知道自己的妻子心中並不樂意。
他暗中決定,要讓人看著鄔八月,不許她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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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
收到西府噩耗的郝老太君已經趕到了西府。
彼時段氏已經換上了壽衣,神態安詳地躺在了棺中。
定珠堂裡點起了白蠟燭,整個堂中一片縞素。
靈堂桌案之上懸掛著一個大大的“奠”字,黑白色讓人在這秋老虎的季節有些脊背發涼。
郝老太君扶著二丫的手。行至定珠堂前,忽然頓住了腳步。
換上了孝衣的賀氏、裴氏、顧氏三人上前迎郝老太君。
“老二媳婦兒……真沒了?”
郝老太君怔怔地望著底部對著她的黑漆棺材。有些飄忽地問了一句。
賀氏等人頓時又開始抹起眼淚來。
一向感性的二丫也哭了起來。
“西府老太太那麼好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了啊……”
郝老太君抿了抿唇。抬腳走了進去,一直走到段氏的棺材旁邊,伸手撫上了棺槨。
沒到出殯下葬的時候,還未封棺。鄔居正在段氏口中放了可令失神三天不腐不爛的定顏珠,段氏的面容看上去依舊慈祥和藹,彷彿她只是睡著了一般。
郝老太君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回頭開口厲聲問道:“老二人呢!”
賀氏頓時上前答道:“回老太君的話,已經派人去請父親回來了。”
郝老太君大怒:“這個逆子!他老妻身子骨越發不行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情,緣何他到這般夜晚還不歸家!”
賀氏等人皆不敢出聲。
郝老太君回頭又看了段氏一眼,似乎是不忍心擾了段氏的安寧,她握了握拳,扶著二丫的手坐到了一邊。
此後不久,前去安排段氏身後之事的鄔居正、鄔居明、鄔居寬三兄弟身著一身孝服,腰纏孝帶,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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