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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反鎖自己的屋子門口的臺階下跪了下來。
“八月你……”賀氏瞪大眼睛。
鄔八月先喚了一聲“父親”,隨後重重地磕了個頭。
“父親,八月回來了。八月相信父親的為人,寧嬪之事定然是父親受人陷害。可事到如今,聖旨已下,再無回天之力,父親要證明己身清白,務必要更加愛惜自己。在八月心中,父親從來不是一個受不起打擊的卑怯懦者。”
鄔八月又磕了個頭:“父親要前往漠北任隨軍郎中,八月願跟父親一同前去。那裡雖然苦寒,條件艱苦,但父親潛修醫學,對父親來說正是個歷練之地。再者,那兒總算是一方清淨之所。八月曾聽父親說過,太醫院中多有腌臢之事,而在漠北軍中,至少目之所見,耳之所聞,多是明爭,少有暗鬥。”
鄔八月再次磕頭,道:“父親若是仍不肯出來,女兒願一直跪著磕頭到父親肯出來為止。”
鄔八月再無話,只端端正正地不斷磕著頭。
賀氏捂住了嘴,眼淚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流。
不一會兒功夫,鄔八月的額上便開始破皮,飽滿的額頭上一片青紅,隱隱泛著血絲。
咚咚的磕頭聲像是重鼓一般砸在賀氏的心上。
她想要上前去拉女兒起身,腳卻如灌了鉛,動彈不得。
她心裡希冀著,盼望著,渴求女兒的舉動能讓屋裡的良人開啟那扇反鎖他自己的門。
良久,寧心居的主屋裡終於有了動靜。
鄔居正將屋門緩緩地開啟了。
第四十三章 謊言
鄔八月停住動作,望向鄔居正。
父親瘦了一圈,周身瀰漫著淡淡的憂鬱。
但他在鄔八月心裡卻仍舊如一杆筆直的青松,巍巍而立,凜然而不可侵。
“老爺……”
賀氏低泣一聲,快步迎上前去扶住鄔居正一邊手臂。
鄔居正輕輕拍拍她的手,對她微笑。
“八月還在呢,莫哭。”
許是因為兩日未進米水的關係,鄔居正的聲音很輕。
賀氏連連點頭,吩咐伺候在一邊的巧蔓和巧珍,讓她們趕緊讓廚下做一些清淡的東西端來給二老爺進食。
“別跪著了,八月。”
鄔居正輕聲一嘆:“你額上的傷要趕緊處理,一會兒為父替你抹藥。”
鄔八月緩緩站起身,眼中有淡淡的喜悅。
“父親安好,八月就別無所求了。”
鄔居正憐愛地望著她。
“是為父想岔了,你說得對,那兒至少是個歷練之地,是個清淨之所,為父不該如此心灰意冷,倒害得你們母女擔心。”
鄔居正往前幾步,輕輕摸了摸鄔八月的頭。
“好孩子,還特意回來勸解為父。”
賀氏聽言也點頭道:“八月長大了,懂得心疼父親。”
賀氏看向鄔八月:“太后那裡有說讓你再回去伴鳳駕嗎?”
賀氏是希望鄔八月不要在宮中婦人面前太打眼的,她自然不想讓鄔八月再回宮。
鄔八月遲疑了片刻,道:“母親,還是等父親填飽肚子再說吧。”
等候膳食端上來的時間,鄔居正已替鄔八月抹了藥膏,拿紗布包紮好了。
巧蔓巧珍帶著廚下的丫鬟上了菜,鄔居正緩緩吃了一碗。
撤下碗碟,賀氏端了茶水給鄔居正漱口。
鄔八月默默遞上擦嘴的絹帕。
“你這兩日關自己在寧心居的事,我沒同陵桃、陵梅和株哥兒說。”
賀氏小聲地道:“也就八月這孩子在宮裡聽到了風聲,趕了回來勸你。”
鄔八月微微垂了頭。
鄔居正輕嘆一聲,遲疑片刻後問道:“父親母親那兒呢?”
賀氏微微搖頭:“母親近日身子不大舒服,這事兒也是瞞著母親的。”
賀氏頓了一下方才又繼續道:“父親……知道此事,只是他沒有過問。”
鄔居正抿唇:“父親剛直,不會管我這樣的事。即便我這會兒站在他面前,他也只會讓我自己想清楚,再從容趕赴漠北。”
賀氏面上便陡然生了一絲悽苦。
夫君要往漠北而去,她自當跟隨。可長女出嫁在即,么子正是汲取知識的大好年華,即便她能狠心丟他們在京中,夫君也定然不會同意。
夫君去往漠北,其地苦寒,無人照拂。
一想到夫妻兩地分離,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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