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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出事之地在宮中,那種地方會“生產”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有京中這段過往,鄔八月避男子如洪水猛獸倒也在情理之中。
高辰復輕嘆一聲,想了想問趙前道:“三十里外的寒山……那裡平常時候可安全?”
趙前知機,回道:“倒是沒有聽說過有何作奸犯科之事。”
“那就好。”高辰復點點頭,伸手捏了捏眉心:“各自去忙吧。”
趙前和周武拱手施禮,退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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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八月到寒山上的清泉庵時已是下晌,接待香客的小尼姑眉目清秀,鄔八月對她的第一印象很好。
付了香油錢,尼姑庵給鄔八月安排了廂房。
幫忙趕車來的方成因是男子,尼姑庵不許他夜宿。方成晚間只能宿在馬車中。
寒山並不太雄偉高聳,清泉庵坐落在寒山半山腰上,庵堂也並不大,但前來禮佛還願的香客還是很多。
大概只是因為,寒山的植被還算茂盛這個原因吧。
鄔八月到寒山的第一晚,平淡無奇。
她不知道明焉會在鄔家小院中休養上多少時日,按常理來說,也就只需要幾天。
他在小院中待多久,鄔八月便要在這兒待多久。
起初是有些無奈地避開。但到了清泉庵,鄔八月卻覺得這個選擇的確很好。
清泉庵如今也是一片白皚,不過從上山一路的情況來看,若是在春夏秋之季。這裡定然也是綠蔭掩蓋,風景如畫。
難得在漠北寒關,還能有個休閒之地。
庵堂的床睡起來自然沒有自家床炕舒服,但儘管如此,鄔八月還是美美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在朝霞和暮靄的伺候下穿衣淨面,然後去了庵堂大廳聽早課。
講經的女尼長得如那悲天憫人的菩薩一般,笑容慈悲。她的聲音也很和藹。
鄔八月雖然聽不大懂她在說什麼,但光是這樣肅穆而莊重的氛圍便已夠讓她肅然起敬。
聽早課的除了一眾尼姑外,便還有一些如鄔八月一般。也是在這裡暫住禮佛的女客。絕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年紀的盤了髮髻的婦人。如鄔八月這樣的小姑娘卻是沒兩個。
早課結束,有女尼前來送了佛經。
鄔八月接過後有些不解,正想問已走過她的女尼經書拿來做什麼,後背卻被人輕輕拍了下。
鄔八月回頭,面前的人對著她微微笑。
“你好。”
那人是個瞧著比鄔八月略大些的姑娘。杏眼瓊鼻,看起來不像北方姑娘,倒似是江南溫婉的女子,端的是個十足的美人兒。
“你……你好。”鄔八月也懵懂地回了一句。
那姑娘笑容親和,說話卻很大方:“我剛才瞧了一圈兒,來清泉庵的姑娘裡就我和你,還有你身後的兩個妹妹。你們是來清泉庵禮佛的嗎?”
鄔八月來到漠北關後。這還是頭一次有陌生的姑娘同她搭訕。
她愣了下,方才回道:“我們……我們來這裡暫住幾日,也算是……禮佛吧。”
“真巧。”那姑娘呵呵一笑,聲音清靈:“我闖了禍,被我娘勒令到清泉庵來思過。我也在這兒住幾日。”
姑娘伸了個懶腰:“早上還未睡醒,就被敲鐘聲給吵醒了。我去補眠去。”
她說著打了個哈欠。眼睛裡溢位水光。
“我看你拿著佛經好像有些茫然,你頭一次來,不知道清泉庵的規矩吧?”
姑娘笑了笑,道:“你借住她們的地方,就也要向佛祖表達你們的誠意。所以你要同她們一樣。每日抄寫佛經,放到佛像腳下供奉著。”
鄔八月看了看經書又看了看那姑娘,道:“原來如此……”
“我叫單初雪,你呢?”姑娘又偏頭問道。
鄔八月道:“我叫……鄔陵梔。”
“靈芝?”
單初雪哈哈笑了兩聲:“還有人起這名兒啊!你家莫不是開藥館的?”
鄔八月知曉單初雪是誤會了,笑道:“單姐姐說笑了,我名陵梔,不是你想的那個靈芝。”
鄔八月攤手在手掌心寫下“陵梔”二字,單初雪恍然大悟道:“梔花時遞淡中香的梔。”
鄔八月眼前一亮:“單姐姐好才情。”
單初雪又是哈哈一笑:“這算什麼才情?背一背古人詩句,這不過也就是信手拈來罷了。”
單初雪道:“好名字,梔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