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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恐怕連活著的自己也不明白。

徐婷又伸出手，向無痕伸來。無痕跪在地上向前向前挪了幾步。無痕也伸出用手抓著那早已乾枯的手，朝著她微微一笑。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有時候表達自己的愛，用笑比淚水卻要真誠得多。

徐婷用出身上僅有的一絲力，將小倩的手放在無痕的手上，這樣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小倩輕聲的呼喚道：“娘……”小倩第一次發現，當一個人流不出眼淚的時候竟是這般的痛苦。

無痕將小倩的手抓得很緊，沉聲道：“娘，您放心的去吧，我會一輩子好好的照顧小倩。如果爹，他真的無法回頭，我一定親手手刃於他，將你們葬在一起。”

徐婷蒼白的臉竟還有淚流出，只是那淚卻是血色，留在那蒼白的臉上是那般的醒目，那嘴角分明還有一絲不化的微笑。她的手已經無力的垂下。最終還是去了，帶著不捨於依戀而去。小倩的身體在搖曳的燈光中顫抖。

夜色已濃，就像那遇水不化的千年墨。

雖然雲來客棧被天仙門所包了下來，但卻還是顯得有些擁擠。葉丹辰和慧明也只能委屈的呆在一間房中。無痕只是平靜的對鍾無谷訴說徐婷已經離去。鍾無谷卻是嘆息一聲，點點頭便再也沒說什麼。任誰都可以看出，死對徐婷來說是種解脫，她能看到小倩和無痕最後一眼，或許也該滿足了吧。

或許徐子虛不顧眾人的反對，一定要帶領門下弟子到這萬里之遙，也曾在著一點私心。看著唯一的一個女兒為了一個已經墜入魔道的男人，而相思入骨，最後活生生的消瘦得只枯剩下一具寒骨，做為父親總應該做點什麼。

寒夜中，小倩的胴。體在無痕的懷中瑟瑟的顫抖，無痕將她抱的很緊很緊。

在天仙門所有的人眼中，無痕和小倩乃是天生的一對。只是無痕一直都在逃避小倩的感情，或許是因為小羽的出現。在看到徐婷的模樣之後，無痕方才明白有些事一定要勇敢的面對，他怕小倩會步徐婷的後塵，像她一樣枯槁而死。無痕願意替身邊的人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要別人因為他而痛苦。

只不過這倒苦了小寶，那床似乎永遠都不會再有小寶的份了，小寶只能趴著桌上對著他們乾瞪眼，顯得是那麼的無辜。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公雞的啼鳴，漫長的夜在這啼鳴中終於又再次甦醒。

徐婷的死，很快便傳開了。經過昨晚的一夜，小倩似乎變得堅強了許多。無痕也變得更加的淡漠，雙眼漸漸的變得更加的深邃。若是小羽在身旁，定然會發現這幅面容和方天越來越相像。小倩依偎在無痕的身旁，彷彿已是千年的戀人。

慧明和葉丹辰也驚訝於這兩人一夜間的變化。看著無痕那淡漠的臉，兩人除了沉默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徐子虛得知徐婷的死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只是淡淡的交代了眾人一句話：天仙門的掌門之位暫由無痕接管。之後他便帶著徐婷那具屍骨返回了鳳凰山，看著他鞠僂的背影，才發現他真的老了。

雲來客棧的大廳之上，坐著一眾修真之士，旁邊還滿滿的站著不少人，原本不算窄的大廳卻顯得有些擁擠。玉山派和瀧湖派的掌門也坐在其中，還有身在南瞻部洲的諸多小派，葉丹辰和慧明自也在入座之列。而坐在堂上的卻是一個十分俊朗的年輕男子，只是他冷漠的雙眼卻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玉山派和瀧湖派的掌門面面相愕，不明白這天仙門怎麼一夜間便換了一個如此年輕的掌門，他的肩膀上還趴著一隻怪異的小獸，身邊還坐著一個極美的年輕女子。

玉山派的掌門忍不住出聲對鍾無谷質疑道：“你們天仙門，這是什麼意思？”

鍾無谷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掌門師兄身受重傷，如今已返回鳳凰山，無痕乃是我們天仙門最出色的年輕弟子。所以掌門便讓他暫執掌門之位。”

瀧湖派的掌門卻還是不滿道：“我們推舉你們天仙門為首，便是對你們的信任，如今魔教勢威，你們掌門揮揮衣袖便撒手不管，留下這麼一個年輕的小白臉，是不是太小看我們了。”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似乎對這個新任掌門無法接受。其實天仙門門下弟子也有這般心思，鳳心峰的弟子倒還好，鳳冠峰和鳳尾峰的弟子卻多有不服，只是嘴上不敢說罷了。

葉丹辰和慧明相互看了眼，也是面有憂色。慧明更是起身道：“阿彌陀佛。各位稍安勿躁。”

馬上便有人出聲質疑道：“你這和尚卻又是什麼人？”

鍾無谷怕他們言語再有衝撞，忙道：“這位乃是靈香谷的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