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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也並沒有獲得多少特權。
等他和其他憤怒的乘客家屬爭取了兩天後,才終於獲批,冒著巨大的風險,趕到了搜救現場。
之後就是漫長的,幾乎要把人生生折磨到瘋的等待。
開始的時候,他心底還抱著一絲希望,他總覺得,母親不會捨得離開他。
只是海水那麼冷,冷得人心底最後那點溫度都快要被凍結。
後來,他已經不期望她能夠活著,只希望能找到她的遺體,能親自帶她回家。
只是直到最後,連搜救隊都已經陸續全部撤走了,他還是沒有見到她的哪怕一個衣角。
他有時候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她根本就沒有上那艘船。
甚至一直在等著,是不是或許哪一天,母親忽然就帶著和從前一樣的笑容,笑眯眯地出現在他面前,罵他像個笨蛋一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但她一直都沒有出現。
再之後,他成為了陸尓豪,在這個百年前的世界,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繼續渾渾噩噩地活著。
也只是活著。
直到昨天。
天知道,昨晚當他確定王雪琴真的是媽媽的時候,心底那幾乎想要跪拜上天的強烈感激。
他從不信神佛,卻在昨天第一次如此感激這個世界,因為這跨越了百年的相聚,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場盛大的生命奇蹟。
他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王雪琴面上的輕鬆,心底對於上蒼的感激不禁更多了幾分,因為顯然,母親對沉船那夜的事情,根本沒有絲毫記憶。
見王雪琴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知道或許是因為自己說的關於沉船的事情太過沉重,當即轉移開話題,問了一個他當真有些好奇的問題,“媽,你怎麼會對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絲毫印象?”
王雪琴果然被他帶跑了,開始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天晚上船上有舞會,正好有個沙特那邊的推了滿車珍藏的紅酒出來,我一時貪杯,回去就睡下了。”
只是沒想到,一覺起來竟然就穿了。
說完,她忽然想起來,好像兒子一直不太喜歡她喝酒,立刻偷瞄了一眼那小子的臉色。
誰知道陸尓豪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一絲不滿都沒有。
王雪琴心底頓時有些感慨,想不到才半個月沒見,這小子隱藏心思的手段倒是越發高明瞭。
她壓根就沒想到,陸尓豪現在心底有多感謝她興之所至的貪杯。
現在他總算知道,在那場倏忽而至的離別前,她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折磨。
王雪琴一直在留意兒子的神情,雖然她現在已經有些看不出兒子心底的想法,但到底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從他昨晚近乎崩潰地流了不少眼淚就能看出來,這孩子被她意外離世的事情打擊得不小,所以她剛剛才會故意問他沉船的事,希望以此來告訴他,在那場事故里,她並沒有受什麼罪,也是希望這孩子,不要因此太過自責。
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敏感,雖然越長大臉上的表情越少,心思也越發深,但一直想為她負擔些什麼的想法,卻從未改變。
話說開後,陸尓豪的臉色總算好了些。
王雪琴見縫插針,立馬問他:“兒子,你是什麼時候成了陸尓豪的?”
陸尓豪聽完,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卻還是回道:“我是在半年前,前身捱了那頓鞭子之後。”
聽他這麼一說,王雪琴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她納悶地對著陸尓豪上下打量,“這麼說來,你比我來得還要早些。”
陸尓豪點了點頭。
這種對於時間和空間上的悖論,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既然他們母子都能同時變成百年前的兩個不同的人,那麼這種本來就無解的事情,索性也就不再去糾結了。
眼前的一切,才是最切實也最重要的。
“你之前小產的孩子,是陸老爺子的?”
這本來是一句廢話,因為在原本的陸尓豪的記憶裡,王雪琴根本沒有絲毫出軌的跡象。
他現在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剛剛忽然想到,如果那孩子真是陸老爺子的孩子的話,那麼王雪琴並沒有必要這麼藏著掖著,不讓陸家人知曉。
心底覺得奇怪,嘴上自然就問了出來。
一問完,就見王雪琴無奈地揉了揉額角,笑著對他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怎麼感覺還是這麼敏銳。”
聽王雪琴這麼說,陸尓豪心底一頓,這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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