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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身影一點點的在視野中消失,離憂彷彿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他消失了。
“郡主你可以放下刀了,他們走遠了。”
離憂卻未放下刀,一步一步地退開官軍的範圍,“慕容伯伯,我求你不要再追殺他們了,他們若是死了,我也不再活著!”撂下這一句話,離憂縱身一躍,身似輕燕,倏地已然遠去。
殷然等人腳不停歇,奔行了一大半日,眼見身後已無官軍身影,方才大舒了口氣。天邊黑雲壓地,冷風呼呼拂面,山林簌簌作響。莫言看了看了四周,但見前方山腳下隱約露出一片黑瓦。莫言搖手一指,招呼道眾人道:“快要落雨了,咱們到前頭的房子下躲躲。”
待走近才發現,那是一座廢棄的破廟。廟內,塵埃堆積,珠網懸樑,已失了本色的佛像斜躺在供桌上,再無從前的端嚴與神聖,只剩下蕭索。經過幾場拼鬥,眾人傷得傷疲得疲。此歇息的歇息,療傷的療傷,俱無一言。一切顯得那樣安靜,靜得只能清晰地聽見疾風拂過樹林所發出的“嗚嗚”聲,低沉而悽迷,仿若傷心人的低泣聲。雲容緊摟著母親已然冷卻的屍身,一臉木色地癱坐在地上;慧清盤膝而坐,雙手合十,默默地念著往生咒;殷然靠坐在供桌前,仰著頭呆呆地望著頭頂那個破了個窟窿的房頂,卻不知想些什麼。
第三捲風雲變 第二十三章 相忘於江湖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響起,眾人又是一驚,待看清來人時,神色一鬆,緊接著又升起一股敵意來,怒視著來人。殷然緩緩地站起,眼眸中再無從前的溫柔,取而帶之的是冰冷入骨的寒意,“你還來做什麼?”
離憂在看到殷然目光中的冷漠時,心也隨之一痛。腳剛踏進門,便被憤怒的眾人擋住,紛紛叫嚷起來:
“你還來幹什麼!還嫌害得我們不夠麼?”
“就是!我兩個師弟都死在官軍的刀下,你爹是殺人兇手!”
“你肯定是江霆派來的內鬼,暗中與其通訊,好讓他派人一舉將我們殲滅!”
“殺了她,為我們死去的同門報仇!”
“對,殺了她,叫江霆也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
眾人紛紛叫囂起來,連莫北和風颯此時看著她的眼神也帶著仇視。
“殺人的是江霆不是她!冤有頭債有主,即使要尋仇也該去找江霆才是。眾位施主難道都忘了麼?方才若不是她以死相脅,你們哪還有命在這兒嚷嚷?”說話的卻是慧清,他雙臂張開,橫身檔在離憂身前,側眸道:“江施主,你平日裡雖有些兇悍不講理,但小僧知道你心腸並不壞,更不可能是內鬼。”
未想到在此種情況下為她說話的竟只有一個慧清,而殷然站在那裡眼神複雜地望著她。
“慧清謝謝你。”離憂推開慧清,手中的軍刀一挽,眼光冷冷地掃向眾人:“我是來找殷然的,與你們無關,都給我閃開!”
莫言思忖道,眼下眾人傷勢過重,不宜再與她動手,即使她本身微不足道,但她身後必竟還有個慕容海。遂道:“且看她有何話好說,諸位莫衝動。”莫言和風紀眼下乃是唯一的長者,眾人多少賣幾分面子。當下也不再叫嚷,紛紛讓開了路。
“有話就說,說完了就快走。”殷然語氣不帶一絲溫度,聽起來是那樣的陌生。
“殷然,這兩年多來你我形影不離,難道你真因為我父親的就要與我決裂麼?”離憂去拉他的手,緊緊地撰著,彷彿那就是他們兩人此時唯一的牽連。兩年多的相處,她不相信他真的那樣狠心。
殷然的手一點一點的從她的手中抽出,恨聲道:“我爹和二叔被你爹害死,殺父之仇不同戴天,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江霆以雪此仇。如此我們還能像從前一麼?我還能喜歡你麼?等我殺了你爹你還會喜歡我麼?你走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一字一頓說得那樣艱難。
離憂如遭雷擊,眼神呆呆地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她的手依然保持著半握的姿勢,掌心中依稀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哈哈哈……”離憂忽地冷笑起來,眼眸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氣,“說什麼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到頭來誓言還不是成了狗屁!還是婆婆說得對,世上男子皆薄性。你想報仇麼?好,那你就殺了我,去給你爹和你二叔償命!如果殺了我你真的能覺得好受點,那你就殺了我。”她將軍刀塞進他的手中,刀刃指向自己,然後闔上眼簾。
“殺了她!殺了她……”旁邊的人開始起鬨。
慧清卻是一把抱著殷然的胳膊,急道:“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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