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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受邀了卻賭著一口惡氣不來呢?
吉時將至,華服盛裝的神帝終於親自出來待客,將最後趕來的兩人請在左首與右首的上座,他身邊只隨了四名美婢,並不見貼身侍衛景麟。六界御主玄穹帝尊,統管世間刑罰的瑤池金母,這兩位仙官之首受盡世人尊崇,實乃今日最金貴的客人,來得自然就晚了一些,但將彰顯身份威嚴的浩蕩儀仗留在水域上的行宮,只各帶了兩名隨侍。
彼此寒暄客套著禮畢,神帝說了幾句場面話,又邀眾人共飲。陰天子貴為鬼仙之首,與眉嫵真君東仙月師出同門,許是因見師姐未來而心有介懷,始終不做言語,只冷著臉做鯨吞海飲,冥界的硃筆白判平生最是好酒,正好能與他作陪。
品過數十道瓊漿,也賞過各式歌舞,正到吉時。司禮官上前與神帝請示過,一聲唱和後,大殿中頓時鴉雀無聲,然後再唱一聲令鼓樂齊鳴,婚禮便正式開始了。
眾賓客齊齊肅目,見香雲繚繞之間,一雙新人被數名華服美婢簇擁扶持進來。美極天下的穹霄玄絲霞帔裹出曼妙身姿,可惜有一掛巧手編織的珠簾覆在頭頂上,堪堪遮住大半張粉面,只餘下精緻的下巴和潤澤紅豔的唇,看來竟越發惹人遐思。
雖見不到新娘子的芳容,神族小殿下卻是個俊美無儔的妙人,此時此刻喜得佳人,本該有那春風得意之態,偏又從得體的笑容下面透出幾分清冷。眾賓客齊聲讚歎,當然,也少不了那碎了一地的芳心。
神族婚禮有別於俗世,行禮前先要一雙新人當眾互取心頭之血,表明肯將生死交在對方手中,然後以血立誓,表明今後要扶持偕老忠貞不渝的真心。兩人攜手行至殿上那座用血珊瑚搭建而成的禮臺,禮官奉上取血的用具,當先動手的自然是新娘子。但她剛剛拿起那根細如牛毛的長針,便被一聲炸雷般的斷喝驚得顫了幾顫。
“哈哈!你這新娘子竟膽小成這樣,原來神族選中的媳婦就是這副德性。”
說話的是個八九歲的男孩子,他正悠哉的騎在一株巨大的珊瑚樹上,錦衣愈顯俊秀,就是小臉上掛滿不合年紀的譏諷嘲弄。被那猛然一聲斷喝驚到的可不止新娘子一人,就連時刻不忘喝酒的硃筆白判還灑了幾滴好酒呢,可見,這娃娃就是誠心要挑刺的。
眾人本當他是哪家的無知童子,頑劣失禮打斷好事,細看卻是新任魔尊家的公子江辰江小星。這小東西不知如何矇混進來搗亂,也真算是膽大包天了。他頂著眾人的各式打量,不急不躁的跳下樹來整了整衣服,又笑嘻嘻的緩步踱上前去,與尊位上的幾位賓主逐一做全禮道,最後對神帝說了一句話。
“我爹說,叫我來找我孃的。”
“你娘,是哪個?”神帝笑問一句,喜怒不辨,殿中卻已是落針可聞。
“我娘,不就是她麼?”江小星手指著一人,正是今日的新娘子。見眾人都瞪眼觀望,新娘子抿緊了唇角,新郎官則徹底冷下臉來,看來有些懊惱,似要用眼神殺人一般,他又故意訕笑了一聲,接著說下去。
“其實,我娘本不是我娘,是我爹的師姐,也就是我的師伯,後來師伯又變成了師父,我爹說,亂七八糟的怎麼叫都無所謂,反正總不是叫的旁人。但其實我師父早在十年前就跟我爹拜了天地,還有了我跟我妹妹,既然師父早就是孃親了,又沒跟我爹一拍兩散,當然不能再嫁給別人,誰敢跟他搶,那就只能刀兵相見了。”
眾人本就為他捏著一把汗呢,聞言頓時譁然,也對那新娘子的身份瞭然幾分,感情新任魔尊與神帝之間不但有殺父之仇,今日還要添上個奪妻之恨。神帝失笑道:“你娘乃是自願,若真同你爹餘情未了,本王又怎麼留得住?再者,她都不肯做聲認你,你定是個信口妄言的小騙子。”
“她不認我自有道理,改嫁給你兒子也必有道理。但夫為天妻為地,夫尚不知,妻怎麼就明目張膽的爬牆出去了?我爹就是要問一個因由,她若說不出箇中聽的道理,那就只好家法伺候了。”
“你自去問罷,問完了便走,本王絕不攔你。”
“那可不成,我爹想問什麼可沒交待給我,我也不好管他們的閒事,就是來傳個話。”
“你爹若真有本事,就該自己進來,怎麼打發你一個小孩子出頭?”
“我爹說,小孩子好辦事,就算我當眾衝撞了你,你也不會跟我計較。”
“這倒也是,但若本王偏要給你計較呢?”
“你要是非這麼小心眼不容人,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就一點不怕麼?”
“怕有什麼用?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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