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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想翻開那些陳年舊事?素琴仙埋首不語,神帝卻笑道:“長桑君好雅興,今夜要叫這千八百副白骨來給你我作陪麼?”
素琴仙擺下最後一根白骨,緩緩起身,也笑道:“陛下單單選在這裡設宴,不正是有此目的?”說話間接連指點了幾下,在屍骨正中化了矮几杯盞等一應物事,又迎上幾步相請。
神帝訝然道:“本王明明派了宮人前來布宴,長桑君這是何意?”
素琴仙笑道:“既然這樹是我一千五百年前親手栽下,今夜自然就該由我來做東。”
“由你做東?本王的飲食向來挑剔。”
“今夜保管讓陛下盡興。”
“盡興?甚好!”神帝長笑幾聲,果真坐了賓位。素琴仙道了一句失陪,阻止風琪的跟隨徑自去了,盞茶時分後回來,不但洗漱過換了一身新衣,還攜來一罈似早備下的美酒。
遙想當年的六極公子與長桑君,一個身份詭秘,肩挑重任卻驕狂不羈,一個來歷不俗,陰沉狠戾卻端的驚才絕豔。兩人從最初十里桃園中琴酒相交,到後來對坐笑談共謀雄圖霸業,一個死而重生,復仇之火驚譁世人,一夕間便收復了被仙界接掌五百年的神族領地,一個擅弄權謀,羽扇輕揮平地起波瀾,將世間多少翹楚之輩玩弄於股掌。
這一雙妙人能建下如此奇功,本該繼續聯手謀奪永恆之境,但種種因果使然,終落得彼此猜忌反目為仇。如今再度聚首,若論及當年那些生死愛恨,明明該是劍拔弩張的場面,二人卻似老友重逢般寒暄客套著。
風琪實在猜不透他們的意圖,卻慨嘆二人坐在遍地屍骨上閒話那些塗炭天下的種種舊事,就連當年尚在孃親腹中的她,也沒少受到種種陰謀的波及。她自覺不好造次,只皺眉凝神靜站在素琴仙身後,眼見兩人都笑語盈盈,直到飲盡那一罈酒。
神帝笑嘆道:“奇花入眼,美酒入腹,笑談間謀定一切,然後便各自去身歷險難,這寒櫻樹豔如當年,櫻花釀也美如當年,卻似少了幾分當年的妙處。長桑君不是當年那樣雄謀遠慮的智者,本王也失了指點江山嘯傲天下的豪情。”
素琴仙也嘆道:“妙處自然不少,但已難與君說,種種往事,想來不過是一場虛話。”
“虛話?你換了一副肉身,便已忘了自己是誰。”
“我是誰,誰是我,這本就無關要緊,只要能放下妄想與執著,我就是真正的我。”
“你忘了當年在此樹下所立的誓言。”
“陛下不也放棄了當年那些宏圖大願?”
“看起來,你想繼續做這素琴仙。”
“素琴仙能叫億萬世人豔羨稱讚,為何不做?”
“那億萬世人若知道你的出身來歷,不恥笑也就罷了,怎還會豔羨稱讚一句?”
“若能保住一點真性,醫病救人造福六界蒼生,世間自然無人再輕看於我。”
“一點真性?你被自己恨了千餘載的仇人收服了,實乃恥辱!”
“陛下當年也是恨我入骨,如今不也與我對坐在這裡?”
“你可知不久之後的那一場天劫?”
“幸已知曉。”
“此乃天賜良機,你我都可以了結宿願了。”
“陛下定有後悔,早知如此,當年又何必雙手染血?你我都不該重返舊路。”
“今時今日,本王的真正意圖你該明白!”
“我當然明白,陛下想看的是天降魔胎長桑君,不是憑藉後天努力終修成至仙的素琴仙。”
“做素琴仙只有死路一條,任誰阻攔,本王也絕不會放過你。”
“只憑這副被宿炎反噬到千瘡百孔的殘軀,陛下確信真能取我性命?”
“你就算得了琨瑤仙師的全部真傳,只要還心有牽掛,本王自有辦法叫你殞命。”
“陛下若殺了我這醫仙,自己也活不長久。”
“苟且偷生,遠不如快意恩仇。”
“陛下的手已閒置了五百年之久,鬥狠之心竟還不輸當年。”
“對於該死之人,本王向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陛下是個雅緻之人,真有心要我的命,不如先來一場文鬥。”
“文鬥?願聞其詳。”
“我花了十幾日仔細挖出這遍地屍骨,全是為了今夜。”
素琴仙的修為雖已深不可測,卻不知是否神帝的對手,風琪原本聽得滿腹憂急,竟也對那文鬥之法好奇起來。素琴仙側目望著她,笑道:“有勞師妹獻出幾滴鮮血。”她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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