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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斷,照舊做那一對勢同水火的兄妹,分居於天南地北,不再受對方的半點羈絆,豈不是很好?就算罔顧人倫會受到懲罰,那也是有時日的,對於心性灑脫不羈的大羅神仙來講,用不老不死的生命感受歲月流逝,正是件習以為常的事情呢。
日月雙仙不假思索,居然齊齊搖頭不肯,琨瑤也不多加勸解,徑直收起雙劍離去。
機緣巧合在於天,取捨抉擇卻在各人,既然他們不肯,多說也並無益處了,帝姜也不同於先前,惱火之態早化作了淡漠,也隨他飄然而去,臨去時倒是留下一句話。
“就以三日為限,三日之後,你二人便自行前去領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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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同先前一般,經年累月的待在幻溪之中,而是三五不時的下界去遊歷,以隱在額間硃砂之下的法眼,探尋那些情絲的所在,繼而探究那些身攜情絲的人,想要知道他們的故事,知道他們是悲還是喜,心中有的是愛還是恨,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當年斬斷情絲之時,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九天,之後便失了興致,將剩餘下的兩股情絲隨意纏繞在一起斬斷,雖然節省了不少的時間,這一時偷懶的結果卻是,有可能害得幾個人之間糾纏不清。
世間不知有多少恩愛男女,愛到深處如痴如醉,也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恨到深處欲死欲活,情就像是一把雙刃的劍,愛時可令人站在幸福的雲端,恨時也令人跌落痛苦的深淵,這愛恨兩字,不過是情之兩面罷了。
四萬餘年來,他也不知見過多少雙情絲,也不知見過多少對男女,縱然有太多因愛生恨悲傷落拓心若死灰之人,願意受他的慧劍斬情,從而斷情絕愛的卻少之又少,明明痛不欲生,偏又不捨得也不願意放下,世間之情雖因他而生,他卻從未看出,它竟是個那麼好的物事麼?
知心如蘭平淡若水謂之友,其間不含任何的功利、歸屬與契約,只有付出關愛和真誠才能得到。骨肉相連休慼相關謂之親,血濃於水,這一個親字乃是先天本性,叫人願意無償的將自己所有付出更多,甚至是生命。
而兩個非親非友的人,只要相逢於茫茫人海之間,便會產生莫名的交集,相互牽絆糾纏,相濡以沫甚至生死相許,情絲雖然頗有靈性,會否受到它的干擾卻只在心性使然罷了。
肯藉助雙劍來斷情絕愛的人少之又少,如日月雙仙這般的情形卻是世間僅有,琨瑤從未想到過,原本冰火不相容的兩人,竟也會因它而變得難捨難分,那情絲只是件仙法所化的法器,它背後卻似乎藏著些未知的玄妙而又詭異的變數,那些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當年好不容易助日月雙仙分離,誰知他們偏又被情絲連到了一起,世事還真是太過無常,看盡世間悲歡離合與愛恨情仇的琨瑤竟也有些慨嘆,他端坐在幻溪邊上,眼望著淙淙的流水,直直等了三日,卻沒有見到那一對兄妹的蹤影,竟又因此而覺得心緒不寧略有煩憂。
第二天帝姜帶來了訊息,伏羲與羲和不願意斷情,雙雙上天帝駕前請罪,身為大羅神仙,卻悖離天道罔顧人倫,惹得天帝動怒,著瑤池金母量刑處罰,兩人已被分鎖在天之東西兩極,刑期乃是人界的一萬年。
這結局本就在意料之中,琨瑤卻若有所思,竟不知帝姜何時離去的。
日月雙仙既是以仙體相交合,他們的孩子風御也便生來就有一副仙體,玄穹帝尊召他上天考究,風御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卻受盡了宿疾的折磨,雖有嚴慈悉心教導和照料,心性卻早不同於一般的孩子飛揚跳脫,反倒是冷峻偏執,如今變故突生,因著雙親的不倫和兩腿的殘疾,被眾仙人連連用目光探究,便自覺受了他們的譏諷與嘲笑,越發的傲然冷戾凜然肅殺起來。
玄穹帝尊還未曾言語,只一見他桀驁不馴的樣子便眉頭輕皺了,想這孩子雖然不該降生於世,但罪不在他身上,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有一副仙家品性,也便由著他做個天生的仙人,只是他雖有仙體,卻帶著一身的晦澀與邪厲之氣,大悖於仙家的中正祥和之態,如此心性又豈能為仙?於是班下法旨,命他到墮仙台剔去仙身重修仙道。
風御咬牙受了那剔神之刑,竟暗自立了誓言,此生寧願成魔也決不再修什麼仙道,想他一夕之間失去了雙親,又聽聞了自己的來歷,揹負上一個恥辱的身份,還要將仙體墮成凡胎,這種種打擊堆積在一起,實在太過沉重,會平生恨意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身在這六界之中,不論是否會些不俗的修行之法,也不論是仙神、妖魔還是人鬼,心境墮入魔障也不過就在一念之間,他一身的坎坷,早暗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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