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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果兒正想的汗毛直豎,聞言驚得急退開幾尺,頓時翻進了蓮臺外側的水域裡面,狠嗆了一口水,也滾了滿身滿臉的淤泥,無比狼狽的爬起身來一看,他照舊側身倒臥在那裡,卻已睜開眼睛,她頓時又手忙腳亂的退到最遠的地方,不敢稍作妄動。
夢魔道:“你壓壞了十三朵白蓮,湊不成九九之數,你師兄定要罰你面壁三十日。”
夢果兒完全猜不出來他要做什麼,只知道師兄或許不在山中,才會讓他鑽了空子進來,喚別人來救也是徒勞,肯定都不是他的對手。正苦尋對策,他竟站起身,腳踩著水面上的蓮葉緩步走了過來,她頓時將後背貼到洞壁上,緊張到手指都要捻進堅硬的磐石中去了。
夢魔矮下身去,將臉湊在她眼前幾寸,冷聲道:“聽說你被罰了,我好心來看看,又不會將你怎的,何必怕成這樣?”
聽來是在冷冰冰的質問,他的眼神卻是熱切的很,不是當日初見那般的清明淡漠,而是幽深邪魅到了極點,彷佛是一道閃爍著迤邐華彩的漩渦,只淡淡的一眼便似能叫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何況是被無比專注的凝視?
他定然用了些許高明的惑人之術,夢果兒簡直要痴傻了,卻實在疑惑的很。明明生的一副仙人樣貌,怎麼幾日不見就變得如此妖孽了?對於同一個人,為何會有相差如此懸殊的感覺呢?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還是,至今為止顯露出來的哪一個都不是他的本相?
被人直直的看了半晌,她以為自己會緊張到周身痙攣,屏氣到窒息而死,他卻又笑了一聲,本來輕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看來似有些忍俊不禁,緩緩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衝的正是她的脖頸那裡。
完了完了,這手連極樂弓射出的金羽箭都能夠捻住,定能輕易折斷人的脖頸,夢果兒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卻是半點也不敢動彈。
這廝雖捱了一劍,但若想要做什麼,憑她的修為又豈能抵擋得了?
“這麼大一段藕,怎麼才生了一朵蓮?”
藕?蓮?夢果兒怔然不語,他收回手去,指間竟拈起一支白蓮,莖稈只剩下尺許,花瓣也凋落了大半,剩下的沾滿黝黑的淤泥,定是方才被她壓折在水中,又掛在衣領上面了。
“這蓮已經殘了,你就是個辣手摧花的。像我這樣的天仙化人,你都捨得刺上一劍,可真不知憐香惜玉。好在我還死不了,我不死,早晚都要報回來。”
夢魔眉頭輕皺語帶抱怨,夢果兒瞠目啞然。
她早就明白了,這人其實就是打算報仇來的,不動手只是想先用點旁的伎倆折磨,譬如,嚇得人肝膽俱裂而死,譬如,從腳底一片一片的凌遲,再譬如,叫人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誰知他又道:“但是,我得了一樣東西,也許你自己還懵懂不知,但總有一天會明白,有了它,我就是再捱上幾劍,想來也是值得的。”
什麼東西能讓人願意捱上幾劍去換?夢果兒無暇細想,“你當這裡是玄機雅渡?再不走,我師兄回來,定會要你好看!”她還以為自己該嚇得說不出話來,誰知忽然冷聲冒出這麼一句來。
“嗯,有道理,既然你這麼關心我,那我便先走了。過了今夜咱們又要見面,所以。。。。。。”夢魔站起身來,露出一副看似溫柔實則魅惑的笑容,道:“你就好好的修這靜心之法,不用急著想我。”
看見他就氣血翻騰頭昏腦脹,簡直跟裝了一腦門子糨糊樣,還靜心個鬼,夢果兒縱有一千句罵,也不敢漏出半個字來,見他轉身極其悠哉又熟稔的走沒了蹤影,順便帶走了手裡那支殘蓮,這才頹然跌坐到水中。
老天,就連師兄練功的地方都不安全了,以後可該怎麼辦?要緊的是剛才只顧著害怕,居然忘記討要神虎上符了,雖然師兄說過妙妙不會有事,他落在一個混賬手裡,到底叫人擔心著呢。
她愁眉苦臉的呆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人發出一聲冷哼,“師。。。。。。師兄!”她急忙在臉上抹了幾把跳起身來,想要說明一切,素琴仙卻不肯容她解釋,冷聲斥道:“讓你面壁靜心,你卻趁我不在時摸魚?以後就呆在這裡面,再也不用出去了!”
摸魚?水裡邊的確有魚,師兄的確該這麼認為,因為她以前真就這麼做過,他見那一片辛苦培植的白蓮毀了,也的確該生氣到咬牙切齒,可是這完全不是她的錯嘛。禁足一輩子?夢果兒欲哭無淚,若在以前,她只怕會跳起來反駁,此刻卻只暗自裡咒罵了某人無數遍,到底閉口不語了。
只因,近年來師兄的威嚴漸盛,不但半點容不得她胡攪蠻纏,還時常都要冷面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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