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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繞過人山人海,徑直走到了三天前遇到楚大師的地方。楚大師正靜靜地坐在店鋪前,默默地觀察著桌面上的一塊原石,片刻之後,刀光閃爍,原石切開,露出了裡面花生米大小的翡翠。
百里琦玥一看那翡翠的質地,實在是劣等品中的劣等品,淺淺一笑,對著一臉菜色的原石主人說道:“好運氣,恭喜切出了翡翠。”
原石主人一聽,臉色又黑了幾分,剛想發怒,轉過頭卻看見百里琦玥,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是賭石坊的常客,三天前那兩次豪賭,他可是都看見了的,特別是第二次,真可謂驚心動魄啊。眼前這不就是那被自己奉為賭石之神的百里小姐?
“百里小姐……你……你好!”激動地都說不出討好的話來了。
百里琦玥微笑著點點頭,看似親和,卻帶著疏離:“你好,請問你還有事要麻煩楚大師嗎?我現在找他有一點兒事情,不介意讓一個位置吧?”
禮貌的問候,溫和的嗓音,此時的百里琦玥,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今天她的心情有些沉重,所以敷衍都有些勉強。
“沒事,沒事,我沒事,百里小姐請請請!”
此時的楚大師,和上次一樣,正在擦拭著自己的刻刀,然後對著身邊的小助手說著,今天已經開刀,不再切石的話語,看見百里琦玥,擦拭切石刀的手只是停頓了不到一秒種,便繼續擦拭。
“師傅好。”百里琦玥恭敬的將自己三天裡雕刻好的陰陽雙魚翡翠玉佩放到了楚大師面前,“這是徒弟的作品,還請師傅指點一下。”
楚大師將切石刀收好以後,拿起百里琦玥放在桌面上的玉飾盒子,開啟來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驚詫。盒子中的玉佩,一紫一綠,是當日他切出來的雙色翡翠。此刻被百里琦玥雕刻成了兩條銜尾的陰陽魚,相咬成趣。魚的形態栩栩如生,連鱗片都清晰可見,宛若在水中一般鮮活。和在一起是陰陽圓盤,渾然一體,分開來又是兩條魚形吊墜,設計新穎,可謂是巧奪天工。
片刻之後,楚大師抬頭對百里琦玥說道:“你刀功很精湛,我沒有可以教授你的東西。”
言下之意不就是拒絕拜師了?百里琦玥微微皺起眉頭,楚大師眼中的驚訝她不會看錯,為何不收自己呢?
“楚大師,我的刀功,還有很多瑕疵。但是縱觀大師你的切石,率性直接,卻精準到位,這一點是我很多時候想做卻做不到的,故此,希望拜你為師,學習一番,如何能夠看得精準。”
“你想學的是這個,不是刀功?”
“是的,切石的刀功,雖然我也可以學習,最後殊途同歸,也一定可以提升我自己的能力。但我只是對雕刻有興趣,並不是一輩子都只研究雕刻的雕刻家,所以只學習大師你的一絲能力即可。”
楚大師看著百里琦玥認真的眼神,沉思片刻,最後點點頭:“好吧,不過,我不會教徒弟,你想要學,只能自己看,至於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百里拜見師傅!”百里琦玥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師禮。
前世的時候,她偶然間有機會遇到凌風閣沉家的人,拜了沉家家主為師,奠定了她如今雕刻技藝的基礎,所以對於拜師的禮儀很清楚。之後沉師傅逝世,她這個弟子繼承了師傅的刻刀。只是,如今一切都顯得那麼遙遠。
凌風閣沉家,神秘,隱世,師傅離世之後,她尋找過凌風閣,想要祭拜師傅,卻沒有一點兒線索。
“現在哪裡還有這麼多規矩。”楚大師很顯然是個灑脫的性子,對於這些規矩很是不耐煩,揮揮手,“好了,我要走了。我來鈺石方切石時間不確定,你想來看運氣了。下一次,估計要一週以後。”
“是,師傅!”
楚大師是鈺石方最神秘的切石技師,沒有之一。
這一點,百里琦玥早就讓人調查過了。雖然她只是想學習雕刻,但聽了大哥說的話,她不得不小心謹慎。只是讓人調查了楚大師許久,得到的資料,卻差強人意。
楚大師是自己到鈺石方自薦切石的,沒有留下名字,所有人都只知道他姓楚,刀功精湛,便稱作楚大師。而楚大師切石的時間不確定,價錢不確定,更是連他的落腳處都不確定。曾有人跟蹤過楚大師,卻發現他每次落腳的地方都不一樣,而且常常跟丟。
不過,只要他對自己沒有壞心思,她也不會在意對方的神秘,雖然這樣的神秘,有些熟悉。
楚大師一走,四周那些賭石的人便圍了上來:“百里小姐,你幫我看看這塊原石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