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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她一直很討厭勇陽的，討厭勇陽這個玩世不恭，紈絝不化的花花公子。

十年過去了，變化真大，甄姬瑤居然要嫁給明勇陽了。

“我……是啊，我……要嫁給他，我相信我這個選擇會讓我很幸福，但是愛這個字不適用於我和他之間，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愛的存在！”甄姬瑤遲疑地開口，眸中劃過一絲悲涼，同時眸光瞬間變得黯淡了許多，但視線卻始終不肯從明夜身上移開，好像她一旦移開停留在明夜身上的視線，她的離晨哥哥就會馬上消失了一樣。

“他或許會是好丈夫，你嫁給他，會很幸福，瑤瑤，還是那句話，祝你幸福，離晨哥哥會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笑著看你和勇陽如何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明夜唇角慢慢揚起了一個弧度，他的笑笑得有些牽強，有些苦澀，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幸福？幸福？你怎麼知道我嫁給他一定幸福，我和他的婚姻是用家族利益來聯絡的，若不是你生前重視明氏，我根本就不會答應嫁給他，我嫁給他只是因為我想為你守護好明氏！現在你回來了，你就在我的身邊靜靜地望著我，那麼我想我根本就沒必要履行這場無愛的婚姻承諾！”甄姬瑤走上前一步，激動地說道，眼淚流得更兇了。她伸手想抓住明夜的手，但是卻被明夜躲開了。

“……”明夜眸光一頓，心突然像被人撕扯般一樣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一股苦澀的味道瀰漫著他的口腔。

原來時至今日她的心一直沒有離開過他，這又是何必呢？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什麼都已經過去了，她何必再糾結於過去呢？

“離晨哥哥，我只要你說一句，你現在還喜歡瑤瑤嗎？只要你說不喜歡了，不愛了，瑤瑤馬上離開去嫁給勇陽，如果你說喜歡，就算你是鬼，我和你屬於兩個世界，可是我也願意跟在你的後面，今生今世，終生不嫁，陪你到永遠！”甄姬瑤此時望著明夜的眸中充滿了殷切期盼。

一個女人肯為了一個已死之人終身不嫁，這女人到底有多愛這個男人啊，即使這個男人變成了鬼，她不要深愛她的男人，不要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卻要追隨一個模糊朦朧的未來，一個給不了任何承諾的鬼魂，但是這個鬼魂卻是她深愛的。

在現代，相信是沒有一個女人會為了一個已死十年之人做到這樣的，即使那個男人是曾經她深愛的。

明夜聽到甄姬瑤居然說到了這份上，滿臉震驚，他實在沒有想到，十年的時間沒有將她對他的愛沖淡，反而加深了許多。原來時間可以改變一切這句話是那麼假，十年時間，什麼也沒有變淡，什麼也沒有因此改變，愛沒變，情沒變，思念沒變。

但是這又能如何？他早已不再是明離晨，而她也不再是從前的甄姬瑤。他們終究是陌路人。所以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他不能這麼自私，他身上的陰氣會傷害到她，他曾經以為他已經做到了無情無愛無慾無心，但是江希望讓他十年來第一次有了痛的感覺，現在甄姬瑤的出現讓他的心痛加劇，他這才明白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一直有心，有情，有愛，有欲，有心。

他垂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氣若游絲的江希望，此時的她臉色慘白，身體整個人虛弱得就像是一條被人丟在海邊的沙灘上已經快要瀕臨死亡的魚，奄奄一息，此時本應該感到痛快的他心中沒有一絲快意，相反卻劃過一瞬劇烈的心痛，心痛痛到窒息，明夜手上暗自發力，給她的身上鋪了一層氣流，令雨水不要淋到她身上。

“不必說了，我說了，我現在不是什麼明離晨，而是無心，無情，無愛，無慾的鬼王明夜，明離晨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甄姬瑤，如果你還當江希望是你妹妹的話，就現在馬上送她去醫院，她在雨裡呆了這麼久，就算不被凍死，也會把身體給凍垮的，你現在要做的是送她去醫院，不是在這裡我聊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送不送她去醫院就看你的了，我走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想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面了！”明夜故作冷漠對甄姬瑤地說道，強忍著不去看她臉上地淚痕，一說完他便迅速化作無數片黑色的碎片消失在了雨空中。

他不能耽誤她，他不能害她，所以他只能這麼絕情地對她。

“離晨哥哥，你別走啊，請你告訴我一個答案好嗎？瑤瑤真的想知道！”甄姬瑤聽到明夜的話，心中一顫，隨即便見明夜化作了碎片快要消失了，她連忙不死心地衝上前去，拼命對著還未消失的碎片喊道，想阻止明夜離開，但是卻發現自己阻止不了，在她喊完後，黑色的碎片已經全部消失了。

甄姬瑤呆呆地看著眼